顧九昭咳了兩聲,他到底是店掌櫃不是,氣勢上怎能輸給兩個跟班的,他将銀子揣在懷裡,粗着嗓子對夥計道,“還不快給老子準備去。”等那兩個小跟班走了,方才還耍威風的顧掌櫃上了樓梯,趴在扶手上,頂着耳朵聽樓上動靜。心想莫不是這謝姑娘叫裴珩給下了藥,這會正——但是他有心難出手呀,這裴珩和他關系匪淺,他是又嫌惡又不敢得罪有時候又得敬上幾分。他搖着頭下樓。手下人備好了茶水準備送上,他瞅準機會,拉着人道,“給老子先偷偷聽一下,裡面什麼動靜。”小夥計戰戰栗栗的上了樓,耳朵貼在門上,半天沒聲音。忽的門被打開,他踉跄幾步,開門那人冷着一張臉,嘴裡吐出一個字來,“滾。”裴珩将門再次合上。望了眼床上的謝幼蘿,過去在她額上探了探手。這體熱已經下去了不少。他背過身去,眼底有些疲憊,他正揉着眉心。另一隻背在身後的手,叫人輕輕碰了碰。那動作很輕,甚至有些小心翼翼,見他沒有回身,又去拉他的衣袖,那手分明沒有什麼力氣,勾他的衣袖倒是勾的緊,一晃一晃的,叫他的情緒又亂了幾分。他轉過身去,“醒了?”謝幼蘿臉色蒼白,慢慢松開手,“三爺,我們這是在哪?”“本督也不清楚,”她眼神沒有素日裡的神采,但那雙眸子依舊很亮,發絲粘在額間,平添了幾許柔弱,裴珩在床邊坐下,許是連他自個也沒發現,他的聲音比平日裡要溫和許多,“你病了,隻得臨時靠岸找了家客棧。”許是才醒,謝幼蘿有些呆呆愣愣的,他給自己蓋了兩層被褥,這會燒退了,身上熱得緊,她将被褥推到一邊,卻感受到男人的視線,一看,裴珩那雙深眸正盯着自己。謝幼蘿小聲道,“熱。”“給本督蓋好。”裴珩皺眉,見她不動,直接伸手将被褥重新鋪在她身上,大概是用了點力,這一弄叫她隻剩了一雙眼。呼吸不太順暢,不怎麼自在,隻是她才擡了擡手,裴珩那能剜人的眼神又瞟了過來,謝幼蘿就不敢動了。“再休息一會,等白越回來,吃些東西再喝藥。”謝幼蘿點點頭,又可憐道,“三爺,阿蘿有點悶。”裴珩拿眼一瞧,才發覺她的口鼻都被遮住,于是伸過手去,準備為她掀起那片被褥。謝幼蘿盯着男人的手,他的手雖白皙但并不細嫩,手心有繭子,但這隻手生的很好看,五指如竹,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很幹淨,他的手勾起被褥,底下便是她的唇。謝幼蘿忽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來,在他擡起來的那一刻微微仰起下巴,她的唇順理成章地貼上裴珩的手指。男人的手指顯然頓了一下,鬼使神差的,謝幼蘿微微張開雙唇,再次合上的時候,唇瓣稍稍使了點力,在裴珩頓住的手指上再次碰了碰。裴珩眼神漸深,謝幼蘿不知道,她這個裴珩以為她是無意中做出的動作,叫他不僅手頓住,就連身子也猛的僵了一下。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六千打卡~~三爺情商可以說很低了哈哈生氣裴珩清心寡欲多年,與女子鮮少如此親近,先前為她取暖尚且能做到内心沒有波瀾,這會女人柔~軟的唇在指間觸碰着,竟叫他覺得情緒生了亂子,幾許不知所措,一時無法把控——他眉間皺緊,直直抽回手,隐在衣袖之中随後豁然起身。謝幼蘿隻露出,一雙眼睛,微微彎着,有些心虛,又有些得意,不過在裴珩看來,她笑的這麼無害,烏亮的眼輕輕眨着,瞧着盡是無辜的很。他摩挲着方才叫謝幼蘿唇瓣擦過的指,微微定了定聲,“本督還有事,你先歇着吧。”他的背影隐沒在合上的門之外。謝幼蘿立刻鑽進被褥裡,手緊緊捂着唇。白越與碧雲是天快亮的時候回來的,他們對這片不熟,找藥鋪大夫花了不少時間。“……爺,大夫看過了,說是無大礙,開幾副藥,這兩日按時喝,便可大好。”裴珩和衣躺在床上,閉着眼,低低嗯了一聲。“晉州那邊,咱們的人都安排好了,薛府家業大,與當地知府交往頗深,可能不太好入手。”白越見他情緒不高,想了想道,“這事,小的回頭再與爺商議吧。”卻見床榻上那人站了起來,低眸望着自己的手,聲音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如今官商勾結,年年交到國庫中的稅賦不免就少了些,如今朝廷正是抓這個事,你傳書過去,叫他們搜集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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