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嫁進去,可是如今被困住,又該如何脫身?“謝姑娘,”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是來送飯的丫鬟,“用晚膳了。”謝幼蘿沒有心情吃,這丫鬟一旁看得緊,許是等着她吃完好回去與趙夫人複命。她喝了一口湯,便放了碗,那丫鬟端起了東西,神色怪異地看着她。謝幼蘿正想說什麼,頭卻開始暈起來,視線也變得模糊,随後眼前一黑——她再次醒來,是在一間伸手不見五指的屋裡。好在四肢還是自由的。正此時,隻聽吱呀一聲,漆黑的屋裡見了一抹光。謝幼蘿望過去,隻見趙祁提着燈籠站在門口處。他放下燈籠,點亮屋裡的燈。謝幼蘿往後退了好幾步,猶如一隻受了驚的小鹿。趙祁一步便跨到她面前,好在沒有動手。“趙祁!”謝幼蘿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你想做什麼?”“你說呢,聽說你要嫁到侯府了?”趙祁有些咬牙切齒,看到那張小臉,又笑道,“阿蘿妹妹,告訴哥哥,你是不是不想嫁?”謝幼蘿見狀,定了定心神,道,“你快放了我,天亮了,若是發現我不見了,趙夫人定會派人來尋的。”她試圖用趙家人來提醒趙祁,不料趙祁卻道,“你若是不想嫁,哥哥我有法子。”謝幼蘿是不信他的,趙祁就是一個纨绔子弟,外面猖狂,到了趙世伯面前就不敢說話,他能有什麼法子!隻聽趙祁道,“阿蘿妹妹你與我待上一晚,明日他們找來,就說是你偷偷跑到我這的,這樣他們怎還敢給你嫁過去?”謝幼蘿皺眉,這還真是個不要臉的登徒子。“當然我是護着你的,斷不會叫你平白失了名聲,隻是你我身份有别,自然是不能娶你的,但不會虧待了你,我在外偷偷置一個小宅子,接你住了去,父親母親斷也不會說什麼。”趙祁覺得自己想的很周全,叫謝幼蘿做自己外室也不是虧待了她,總比嫁給侯府那個殘廢好不是。謝幼蘿聽了這話,擡頭望着他,眼底已經沒了恐懼,“如果我說不呢?”趙祁有些意外,語氣惡狠狠道,“要是你不答應,那我現在就動了你,明兒就同母親說是你勾引的我,将你随意發賣了。”謝幼蘿是相信趙祁真會做出什麼沖動事的。她低下頭,腦子轉的飛快,良久才擡頭,小臉上挂着笑,眉眼彎彎如同月牙兒,趙祁看得有些出神,聽她道,“趙祁哥哥,你對我的心意我都是懂得,不過眼下這事得從長計議。”趙祁問,“怎麼說?”“嫁進侯府之事也是不定的,一來侯府未下聘禮,二來還未定下日子,其中變數大着,”謝幼蘿抱着膝蓋,輕聲道,“這期間我會告知夫人,我心有所屬,望她收回成命,夫人向來是疼我的……阿蘿自知身份卑微,不敢與你為妻為妾,就如你所說,做一外室也是甘心的。”趙祁聞言,面上大喜,伸手抓住謝幼蘿那兩隻纖細白嫩的手,“我就知道,阿蘿妹妹,你與我是一心的。”謝幼蘿低頭皺眉,不着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趙祁哥哥你的法子,不是不可,隻是太冒險,也有損趙家名聲,趙家人多口雜,若真那般做了,指不定被人傳成什麼樣,叫世伯夫人還有你的臉面往哪裡放呢?”謝幼蘿見他面上猶豫,動搖着,于是趕緊趁熱打鐵,“不如這樣,你現在放我回去,今兒這事權當沒發生,其他的待阿蘿回去了,與夫人道明心迹,這般,總歸是要周全一些。”趙祁見她看自己時,眉目似含情,說不盡,道不明,真真情真意切,他拍了拍謝幼蘿的肩,“難為阿蘿妹妹這種時候還為我考慮這麼多。那就依妹妹所言,回去後哥哥等你的消息,哥哥定不會辜負你一番心意,叫你嫁到侯府去的。”屋外守夜人打着梆子。三更天了。謝幼蘿坐在床上,看着屋裡熟悉的擺設,趙祁最終是送她回來了。她撫了撫胸口,驚魂未定般。雖已夜深,她卻是輾轉難眠。如今處境,竟是兩難。一面是趙氏夫婦的步步緊逼,要麼嫁要麼被送回晉州薛府。一面是趙祁的虎視眈眈,要麼嫁入侯府要麼給他做外室。無論是回薛家還是做外室,都不是她願意的。與之相比,竟覺得嫁入侯府沖喜更容易接受——嫁入侯府,那也是半個主子了,裴四爺是個半死之人,倒也不必行夫妻之禮,一個人守着院子,倒也清靜。謝幼蘿嘴唇咬的發白,她隻是一個無所依靠的孤女,這一生也沒别的求的了,隻是想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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