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從我小時候說起。”說到往事,黎相憶直起身子,單手托腮,靜靜望着前方的琉璃燈罩,“從記事起,我就住在後院,後院一角有個大狗洞。有一日晚上,我遇着一隻髒兮兮的小狗,見它可憐便拿東西給它,後來,我就有了一群小夥伴。九歲那年,狗洞裡爬進來一個男人。”
“誰?”駱應逑倏地坐起身,語氣急轉直下。
“我師父。”黎相憶想起那天的場景便笑,笑聲清脆,“他那晚實在是餓極了,見一群狗往洞裡鑽便跟着鑽了進來,我見着他時吓了一跳。他當時穿得破爛,不過師父長得很和善,我見他不像壞人就去小廚房做飯給他吃。”
“他教你醫術是報一飯之恩?”他慢慢躺下。
“嗯。”她擡手碰了碰琉璃燈罩,指尖瞬間染上熱意,“我娘是害天花才去的,我想,學會醫術就不怕爹得病離開我了。”
黎曲?駱應逑念及這名字便覺厭惡,“他後來走了?”
“師父說,他來都城是想找心愛的女人,但那個女人成親了。他看起來有些心灰意冷,留了半年便走了,走之前送給我一箱醫書,說我看完之後就能成為神醫。”想起那天師父跟自己說話的樣子,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不知在想什麼,許久沒說話,“你……”
“我找到了!”黎相憶驚叫一聲,興沖沖地跑到床榻前,指着書上的一處興奮道:“你看你看,我找到了,你中的是煞蠱。”
她激動地滿臉通紅,即便他看得見,他也沒看醫書,而是看她。她這般開心,是因治好他之後能離開王府麼。
有那麼一刹那,他希望她看書能慢一些,希望這個辦法來得晚一些。
“對不起,我忘了。”駱應逑沉默不語,她偏頭朝他看去。他根本看不見,她還讓他看,這不是在傷口上撒鹽麼,“王爺,我不是故意的。”
“嗯。”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慕風元夕,你們在外面麼?”黎相憶拿着醫書正要離去,卻不想被駱應逑拉住,他一扯,她重心不穩便跌坐在床榻上。
“有刺客?”元夕“嘭”地一下推門進來,慕風緊随其後,簡蓮也來了。
“沒有刺客。”黎相憶接道,揚了揚手裡的醫書示意他們,笑着道:“我找到救王爺的辦法了,還不止一個。”
“當真?”三人不約而同出聲,黑影如風,元夕上前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醫書。
慕風大步行至元夕身側,簡蓮卻在站在原地看他們倆,“王妃背上的傷已經好地差不多了,不如以後就睡在這屋,方便照顧王爺。”
“啊?”黎相憶下意識往駱應逑看去,他抿着嘴,看不出喜怒。“這不好吧,何況元夕他們住在隔壁。”
“随你。”一直沉默的人這會兒開了金口。
聽這聲音,她确定他生氣了,眉心的折痕深地像是刀刻一般。
“這上頭說,解煞蠱有三種辦法。”元夕兩手扯着醫書,目光像是黏在了那些字上,“一是殺下蠱人,隻要找到這個混賬,我一定親自殺了他。”
“别沖動。”慕風按上了他的手,沉聲道:“從長計議。”
元夕深吸幾口氣,繼續念道:“二是用銀針刺四十八個經外穴道,配上解毒散,讓蠱蟲進入冬眠。一天一針,得四十八天,太慢了。”
“不慢,我倒是覺得這辦法不錯。”簡蓮插話,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榻上兩人。
“這裡有字。”慕風盯幾行字下的小字道:“前提是中蠱者在四十八天内不得殺人,每殺一人,蠱蟲的活躍力便會上升,前功盡棄。”
“破辦法。”元夕皺眉,“三是去苗疆,以蠱克蠱,找蠱王。”
“用第二個辦法。”語畢,駱應逑轉了身,背對幾人。
黎相憶默默站起身,想說什麼又不知該說什麼,他的心思對她來說永遠難猜。
*
深夜,王府裡的燈幾乎全滅了,寂靜無聲,唯獨南邊一角的書房裡還發着光,突兀地很。
駱應逑已經摘了面巾,眉峰緊鎖,面色蒼白地坐在書案前,虛弱道:“張侍郎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元夕并不希望駱應逑勞心,但他問起便照實回答,“張府已被抄家,屬下救了張貫文,要立即送他去扶陽郡王家中麼?”
“不急。”駱應逑阖了阖眼皮,眸中似有倦意,“他如今隻有一腔報仇的熱血,去了也是枉送性命,你找人教他幾月先。”
“是。”
元夕剛應完,不待駱應逑開口,慕風主動彙報消息,“細羽暫未尋着禦蠱人,此人在宮裡很是神秘。”
“先不管她。”駱應逑擺手,擡眸時,眸光恍若結了層薄冰,“你去錦瑟樓挑一個人,一個能讓黎曲和黎覺潛都愛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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