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他相處這幾日,也算知道點他的穿衣習慣,穿什麼顔色的衣裳配什麼顔色的布巾,可今日例外。
“上車。”他動作自然地牽着她走上馬車。
黎相憶垂下眼簾,目光落在那隻拉着自己的手上,修長有力,骨節如玉一般。這是第一次,他帶她上馬車。
等車門合上,莊遠擡手抽了一鞭,車輪滾動向前,在青石闆上碾出一道痕迹,元夕騎馬靜靜跟在一旁。
*
車内點着沉香,清幽的味道進入鼻腔,黎相憶總覺自己聞到了一股甜味,很淺,很淺的甜味。
自打坐下後,駱應逑一句話也沒說,身子挺得如長劍一般,不知在想些什麼。
“王爺,我想……”黎相憶坐在右側的座位上,閉眼吸了一口香味才側頭看他。他一直不說話,她猜不清他的心思。
“怕了?”駱應逑開口,頓了頓,用冷冽而克制的聲音說道:“怕了就回去,趁現在還沒到皇宮。”
聞言,黎相憶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不是怕,我是擔心你,你明知道他沒安好心為何還要去。”
“擔心我?”駱應逑語氣一轉,直從數九寒天到了草長莺飛的春日,即便還有一絲冷意,但比起方才顯然溫和了許多。
車簾随着馬車的搖晃微微抖動,偶有日光闖入。透過布巾,他看清了她面上的神情,是真真切切的擔憂。“倘若他今晚要殺我,你會不會慶幸,慶幸自己終于可以擺脫我了。”
聽得這話,黎相憶頓覺一股怒氣從兩肋處冒了上來,不得不說,他總能挑起她的情緒,“我從來沒這麼想過,你為何總把我想得那般壞,我在王府裡也待了不少天,你真覺得我是那種人麼?”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呢。”駱應逑扯着嘴角,笑中盡是嘲諷之意。
黎相憶磨了磨牙,挑釁道:“對,我就是這種人,天天想害你,想你早點死,你死了我就不用再醫治你了。”真心被踐踏,實在忍無可忍,她索性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駱應逑默了一下,對她的話并不做反應,“你太笨,害不到本王。”
倏地,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便将她拉起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你又想幹嘛?”瞬間,黎相憶心頭一慌,掙紮着起身,奈何駱應逑緊緊箍着她的腰,她根本撼動不了他。這會兒駱時遺不在,他演戲給誰看。
“你的銀針呢?”駱應逑說着摸上她的腰,費力地吐出一口氣,“萬一我在晚宴上發瘋,隻有靠你了。”
他一碰,她便縮,不自在地按着他的手道:“我怕宮門口的人不讓帶,放衣袖裡了。”半晌,他沒說話,她扭捏地往後挪了挪,“放手,我不喜歡坐你腿上。”
“為何不喜歡,不舒服?”她今日抹了胭脂,兩頰更為紅潤,目光躲閃間羞态畢露,駱應逑看得心頭一癢,不禁想逗逗她。
“嗯……不如坐墊軟。”黎相憶考慮後給了答案,她推着他的胸膛道:“馬車裡這麼大,我有位置坐。”
不顧她的為難,駱應逑很快轉了話題,“我眼睛上的布巾松了,你重新系一下。”
“哦。”她愣了一下,傾身靠近他,雙手繞到他耳後将布巾解開重新打了個結。正要直起身時,他按上了她的背。
以他的手勁,她自然是動憚不得,而這模樣在外人看來便是她主動抱他,隻聽他輕聲道:“倘若,我是說倘若,萬一我控制不住自己,别犯傻。”
黎相憶原想捶他,一聽這話立馬停住了動作,“你别亂說。”
“我說的是萬一我發病你來不及控制,難不成你真想死,我上次沒殺你不代表這次不會殺了你。真是個笨蛋,不會機靈點麼?”駱應逑歎了一聲,好笑道:“蠢透了,難怪沒人喜歡。”
“你才沒人喜歡。”黎相憶賭氣似的扯了一下布巾,“今晚我不管你了,讓你發瘋。”
“我的确沒人喜歡。”他自嘲地笑着,似真似假地問:“誰會喜歡一個瞎眼瘋子,你也不會吧?”
她最聽不得他用這種語氣說話,在他後句話說出時,不假思索道:“我會。”說完,她面上一熱,又開始慌亂解釋,“也不是,我不是說喜歡你,我的意思是,我若喜歡一個人,絕不會在意他是不是瞎子或瘋子,我是因為他這個人而喜歡他。”
“蠢,将一切想得太簡單了。”駱應逑緩緩放開她,聲音徒然變得溫柔起來。
“你更蠢,明明條件不差,非得将自己說得有多慘,這世上比你慘的人多了去了。”她直起身,将雙手按在他的肩頭,用長輩教育晚輩的語調說:“少想些有的沒的,不久以後,你一定會遇到個好姑娘,她不會介意你是不是瞎子,也不會介意你是不是瘋子,她會喜歡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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