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堂微微冷笑,将手中的一摞東西放在了桌面上:“這是從你們曲家搜出來的。”
曲長負随意翻了翻,發現竟然是一些來自南戎的書信。
他通曉各國語言,簡單一掃,雖然沒見到什麼重要機密,但可以看出,上面的用語顯得十分熟稔親近,沒有明确标出是寫給誰的,開頭隻以“兄”相稱。
這根本就不是沖着他來的,現在隻有兩種可能,要不然就是曲蕭跟南戎勾搭上了,要不然就是有人要坑曲家,從他這裡開刀。
此時此刻,形勢不利,疑點重重,那張并不是出自他手的字條卻與面前不知從何而來的書信聯系在了一起,指向一個最不可能的猜想。
曲長負一反平日的強勢與言辭鋒利,隻緩緩道:“下官并未見過此物。”
薛廣安撫地說:“這東西雖然是從相府搜出來的,但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性,曲大人既然說沒見過,我等主審者自然也會謹慎再查……”
郭守堂唇邊微微泛起一抹冷笑,說道:“薛尚書說的很是,此事還得深查。曲禦史沒見過,那麼曲相又是否見過呢?”
他跟曲蕭原本是同年進士,未曾進入官場之前便有些龃龉,如今一年年過去,兩人政見不合,性情亦不相投。
郭守堂眼看曲蕭平步青雲,逐漸将自己越甩越遠,早就期望着瞧他有朝一日的落魄模樣了。
如今好不容易對方的兒子撞在自己手裡,這樣的機會怎可放過?
當下,郭守堂令人傳喚曲蕭,詢問他是否知道相關情況。
曲長負将後背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緩緩按壓眉心,卻并不見慌張之色。
不多時,曲蕭便來了。
政務廳的偏廳之中,靖千江已經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政務廳的偏廳與正廳中間貫通,又以屏風隔開,本來就是供一些身份特殊之人想要聽審又不方便露面是所用的。
齊徽身為太子,本就有協理政事的權力,靖千江卻是昨日特意去宮裡找皇上請了旨,稱那些軍士出事之時,自己也在場,心内不安,想要從旁聽審,了解情況。
這并非什麼出格的要求,皇上便也允了他。
兩人都知道上一世黎秋河之死一案蹊跷頗多,内心也存疑慮,能在這裡看到對方一點都不驚訝,互不搭理,各坐在一邊喝茶。
此時聽郭守堂咄咄逼人,竟然連曲蕭都給叫來了,不由令人又是不滿,又是擔憂。
聽到消息,曲蕭很快便到了。
丞相出于百官之上,薛廣和郭守堂倒先起身沖他行了禮,曲長負也站起來,躬身道:“父親。”
曲蕭看着他的眼神很複雜:“你起來罷。”
他又含笑向着薛廣和郭守堂道:“薛大人,郭大人,事情我都已經聽說了,犬子年少無知,處事未免有不周到的地方,這是本相管教不當的緣故,還請二位大人多多包涵。有什麼要問的,本相知無不言。”
曲長負一句話都沒說。
幾人重新落座,郭守堂笑道:“若隻是處事不周到,那自然無妨,隻是裡通外國的罪名可就不一般了,還請曲相千萬謹慎呐。”
他點了點桌上的那些物證:“這些東西,是下官從您的府上搜出來的。方才曲禦史已經翻看了,說是從未見過,那麼不知曲相可有印象?”
曲蕭面色凝重,翻開看了兩眼便道:“從未見過。”
他一頓,問薛廣道:“薛尚書也以為,僅僅是這些便可以作為本相父子與南戎勾結,謀害郢國軍士的證據了嗎?”
薛廣道:“自然不能。書信中不過是家常叙話,并未提及過政事,除此之外,在相府當中也未尋到過其他人證物證,下官絕對不會以此給人定罪,今日請曲相前來,也隻是想要了解情況。但……”
他實事求是地說:“運糧的士兵拿着字條,指稱曲禦史暗中唆使他帶領軍士們走危險的官道;迷暈那些人的香料來自南戎;相府中又發現了同南戎人來往的書信,這樁樁件件合在一起,實在讓人疑慮重重。”
郭守堂冷笑道:“正是如此。便算是那名士兵不知道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敢污蔑曲禦史,但他總不能将書信弄進貴府去罷?”
“難道還有人能預判曲禦史的決定,知道他一定會命令那些可憐的軍士去送死,因而提前藏下這些東西污蔑?”
他這個人雖然可惡,但是說的話很有道理。
這來自南戎的書信準備起來就需要很久,而曲長負的行動不過是臨時起意,誰也不能預料,要真是有心人陷害,雙方又怎麼會配合的這麼好呢?
曲蕭思路十分清晰,一點也不受郭守堂影響:
“這裡面隻有南戎寫來的書信,沒有從相府寄出的書信,而且稱呼模糊,送信之人是誰,又是通過什麼渠道送出去的,目前均不知曉,郭大人如此武斷,未免過于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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