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提醒:“您莫忘了,就算是除了曲家和宋家,聽說幾位殿下也對曲大人頗為在意……”
朱成栾道:“西羌一族的人要殺他綁他,那都是因為宋太師的緣故,關本官什麼事?總不能,本官還得負責保護他這個寶貝外孫吧。”
“您要借刀殺人,把曲長負的行蹤再度透露給西羌?這……他們當時動手是在城外山中,要混進城裡來綁架朝廷命官,隻怕不大容易。”
朱成栾道:“所以就要本官給他們行個方便了。我記得前幾日說要接見一批客商,現在饑民們都不鬧事了,可以打開城門,讓這些客商們進來。”
邱絮的神色很猶豫,雖然這确實是一個不髒手而鏟除曲長負的絕佳良機,但他總覺得朱成栾跟西羌扯上關系,不太合适。
正在這時,跪在地上的那名護衛突然道:“大人,屬下還得到了一個情報,但……無法辯明。”
朱成栾道:“要說就說,别吞吞吐吐的。”
護衛低聲道:“屬下仿佛聽聞……曲大人之所以知曉了糧草的去向,是劉顯洋給出的情報。”
朱成栾的神色倏地凝重起來,問道:“劉顯洋呢?”
“目前正和其他被曲大人手下押回的山匪關在一起。”
也就是說,人在曲長負手心裡面掐着,現在他暫時無法确認消息真假。
但不管怎麼說,這消息也讓朱成栾,包括旁邊的邱絮在内都立刻警覺。
劉顯洋了解的内情可不少,如果朱家擅自籌集私兵的事被曲長負知道了,那迎來的将會是滅頂之災。
看薛國恩的态度,曲長負顯然還沒有把這件事上報給朝廷,以他的陰險,越是按兵不動,越有可能是在憋着一招大的,必須早日除去。
方才有些動搖的殺心立刻堅定起來。
朱成栾沉默片刻,才說:“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将這件事知會殿下,讓他心中有個準備。另外這一回……曲長負必須死!”
邱絮動了動唇,終究也不再反對。
要暗中助力西羌人将曲長負綁走,當然最好是趁薛國恩在這裡的時候把事情辦妥,這樣才能利用他來做見證,在皇上面前把自己撇清。
幾日後,饑民們有的回到故土開荒種地,有的疏散到臨城安置,都安排好了栖身之所。
朱成栾以發展行商為由,大開城門,接見來自各處的富商貨販,一時間人員往來混雜,整個城中都十分熱鬧。
*
入了夜,惠陽知府朱大人仍然在與來自各方的商人們把盞談心,并且請了戶部到來的兩位官員一起到場。
官驿南院住着曲長負,北院則是禦前洗馬太監薛國恩,這兩人一個身體不好,另一個歲數大了,因而都已經早早歇下。
再三确認曲長負身邊伺候的人都已經離開,隻有他獨自一人宿在房中後,西羌混進來的暗衛們往房中熏了一會迷煙,緊接着互相打了個眼色,迅速從窗戶處翻了進去。
眼看曲長負正躺在床上,已經被迷煙給熏暈了,他們連忙沖上去将人捆緊,堵住嘴裝入了麻袋,扛上就走。
這次也算是有天意相助。
他們被宋太師打的狼狽,本來想綁了人家的外孫要挾,沒想到也同樣是個硬茬子。
上回被殺了不少兄弟,都打算要放棄這個念頭了,結果恰好城門打開,迎接往來客商,才給了他們可趁之機。
幾個人扛着麻袋偷偷摸摸地向外跑,中途碰上了巡夜的官兵,又吓得将麻袋藏進樹叢裡躲了一陣,好在有驚無險,順利脫逃。
這些人本來就是僞裝成進貨的商人進城的,這時趁着城門沒關,将麻袋藏在一車白菜當中,連夜離開。
守城的士兵們早就得了吩咐,格外寬松,草草翻動兩下就要放行。
正在這時,卻有人高聲道:“慢着!”
守城将回頭一看,隻見一隊人騎馬佩刀,匆匆趕了過來,不免有些心虛:“你們是什麼人?這是何意?”
打頭的那人一臉焦慮,在這樣的天氣當中竟然滿頭大汗,氣急敗壞地說:
“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是皇上從京城派過來的欽差!快把城門關上,出大事了,我家大人不見了,現在誰也不得出入,立即搜城!”
守城将本來就心虛,聞言更加慌亂,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接到上面的暗令,說是讓他盤查時一定要寬松,不可阻攔任何人出城。
而眼下這種情況,萬一鎮被他們查到點什麼,自己口說無憑,豈不是要背定了這口黑鍋?
他一邊打眼色令方才堵在門口的人快走,同時拖延時間道:
“你說欽差大人不見了,指的是哪一位?可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隻有驗證了一切屬實我自然配合,可現在沒有上頭的命令,我怎能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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