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人到任了,屯騎校尉曹譚便率領着營中大小官員,親自前來迎接曲長負。
離的老遠,他們便看見一輛馬車在親随的護衛下,前呼後擁地駛來。
馬車停下,從上面下來了一位身穿青色文官服色的年輕人,遠看單薄高挑,等走到近前,便見風流内蘊,容姿生輝,實在令人眼前一亮。
隻是他剛剛下車,被郊外冷硬的西風一吹,立刻咳嗽的上氣不接下氣。
身後的随從們忙不叠地披衣拍背倒水,一圈人殷勤而小心地圍着他團團轉,倒把出來迎接的人晾在了一邊。
曲長負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這才沖着曹譚拱了拱手,道:“讓各位見笑了,慚愧慚愧。”
曹譚這才找到說話的機會:“這便是曲大人吧?從城中到此地也甚為辛苦,本官已經吩咐人布置好了你的住處,快請入内歇息吧。晚上本官再安排宴會,為你洗塵。”
他是正五品官職,要高上半級,曲長負拱了拱手:“多謝曹大人盛情,有勞諸位費心了。”
曹譚和其他官員原本抱着估量的心态,想知道這位新來的主事性情如何,又夠不夠聰明合作,軍營之中盤根錯節,自成一統,若是來個不是一條心的,難免麻煩。
現在瞧着這人身體狀況也确如傳聞當中一般弱不禁風,簡直就像是一架紙糊的美人燈,大家便也都放下心來,曹譚更是神色親和。
隻要不惹事,他還是很願意在這裡擱一個美人來欣賞的——這丞相公子長得可比畫好看。
相府的小厮擡着鋪蓋擺件,先一步匆匆去了曲長負的營帳布置,等他們到了門口,裡面便已經煥然一新。
此時的秋風已經頗涼,曹譚一進去卻感到熏熏暖意撲面,中間還夾雜着若有若無的安神香氣息,聞之通體舒泰。
腳下柔軟,已經鋪了層從大食進貢來的地毯,叫人幾乎不忍心去踩。
帳子中間的小幾上擺着被雕成蘭花狀的白玉燈,金絲擰成花蕊,一時晃了他的眼。
他趕緊不着痕迹地把目光移開,做淡然狀,深沉地瞧着原先的鋪蓋也被搬了出去,換成輕薄溫暖的天蠶絲被,鵝絨枕,織錦褥。
媽的,這世家公子哥日子過的就是好啊。
不像他們,想撈點油水找點樂子還得冒着各種風險。
像這樣的纨绔,到了軍營都這般講究矯情,能幹成個什麼?!太嬌慣了!
曹譚酸的牙都快掉了,倒也因此踏實下來。
第11章千江一明月
曹譚對曲長負的防備放下不少,對于他的一些要求也就盡可能地滿足,曲長負想要翻閱的卷宗名冊賬本,他也在中午的宴會之後,就痛痛快快地着人奉上。
曲長負一眼都沒看,讓劉元放在一邊的架子上。
劉元以為他是累了,便道:“少爺若是乏了,今天早點休息,改日奴才念給您聽。”
曲長負微嘲道:“你以為他敢拿來給我看的東西,能有什麼用?”
劉元笑道:“是奴才蠢鈍了。不過您讓我打聽上一任主事請辭的原因,倒已經有了些眉目。”
曲長負抿了口清茶:“你别總躬着腰,看着累得慌。坐,說來聽聽。”
上一任清吏司主事是主動請辭的,其理由是高堂病重,要回家侍奉。
但據曲長負所知,他乃是庶子,而目前病重的則是素來不慎親近的嫡母,若因為這個理由就要辭官不做,未免令人生疑,因而在上任之前便囑咐劉元想辦法來營中打聽。
原來就在這上一任主事辭去官職的不久之前,軍營中出了一個名叫陳英的逃兵。
目前沒有戰事,軍士們都在軍營中好吃好喝的養着,按理說轟都轟不走才是,卻不知道這個陳英受到了什麼刺激,竟然連夜帶着妻子而女兒逃跑了。
這個消息直到兩日之後,才被上報給了他上屬的牙将,軍營中便派人四處搜捕。
結果人沒抓回來,幾天之後,清吏司主事竟然辭官了。
這兩件事之間看似沒有什麼關系,一前一後發生,卻總是讓人覺得詭異。
結果更加離奇的是,又過了幾日,附近鎮子外面死了一名十五歲的少年,仵作驗出他似是被軍刀割喉而死,陳英身上的嫌疑很大。
這樣一來,百姓們人心惶惶,要求整頓軍紀,追查兇手,事情越鬧越大,軍營這一邊卻連陳英為什麼會跑,都沒有一個明确的說法。
很明顯,曲長負既然坐上了這個職位,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應該是是把陳英找到,起碼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但整件事情如此蹊跷,大概會有一些人,并不希望陳英出現吧。
曲長負沉吟未語,正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在外面輕聲道:“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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