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華說完這些話,下面的學生們都激動地拍起了桌子,似乎已經等不及想要抓緊時間大幹一場了。
第二天,那些學生們便穿好防護服,來到學校外面,他們手裡都拿着一個l型的鐵棍,站在門口等待着。而原本用來拉人的運輸車也變成了運輸冰塊的工具,這些車排成一列從遠處駛來。
待這些車在學校門口停下以後,那些學生們便跳上車從上面卸下一塊又一塊巨大的冰塊。這些學生們如火如荼地幹着活,他們用鐵棍把冰塊推到馬路上,很快一條用冰塊鋪成的道路便誕生了。也許是因為人多力量大的原因,才半晌的功夫,一條由冰塊鋪成的十字型道路也誕生了。
這些人每天都不知疲倦地幹着,累了就坐在路邊的防護棚裡休息。這防護棚是由冰塊做成的,呈蒙古包的形狀。而這些棚裡還有一個高出地面的用冰塊做成的圓柱體,那上面還有一個開關。打開開關會直接噴出飲用水。旁邊還放着許多肉卷供人們充饑。
就這樣一連持續了幾日,那些冰塊以校園為,先是覆蓋了學校前面的那條路,然後是學校東邊的十字路口,就這樣一直向四周延伸開來。那些學生們有時候幹的無聊了,也會玩一些小遊戲。比如此時就有一個高個男生,隻見他讓其餘的人站成之字形,然後自己用鐵棍敲打着一小塊碎冰。隻見那塊碎冰在冰面上滑動起來,先是擊中了站在路面上的第一個人的鞋根,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就這樣,那塊碎冰在冰面上成之字形依次擊中每個人的鞋根後,又沿原路返了回來。
其餘人驚呼道:“厲害!”而那高個男子則淡然道:“這有什麼,隻要計算準确就行了。”而還有一些人坐在大冰塊上,身後由另外一個人推着在冰上滑行。
正當這些人歡天喜地的玩着,突然從學校門口傳來兩個人的吵架聲。
此時校門口一個背着黑包的中年男子對許文華大聲說道:“你不用勸我了,我是不會留下來的。”許文華聽後說道:“邵生,你再等等,我們會想到辦法的。”邵生聽後用腳狠狠地踢了一下放在路邊的一個大冰塊。雖然那冰塊挨了邵生一腳,但卻紋絲不動。邵生見狀有些頹廢的在那塊冰上坐了下來,他扭頭看着遠處已經停止玩耍繼續幹活的學生們說道:“别鋪了,有什麼用!”
那些學生聽後一臉茫然地看着這邊不知道生了什麼。邵生胡亂地撓了一下自己的頭然後站起來看了看學校的校名,随後無奈地說道:“我原本以為隻要自己不斷的努力,不斷的學習就能夠解決人們遇到的問題。現在看來,我錯了,靠科技根本就救不了人。你也不用勸我了,我也認命了。”說完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這時杜馨怡從學校走出來,她看了看邵生的背影,知道許文華沒能挽留住邵生,便對許文華說道:“算了,讓他走吧,實驗室裡還有一些人也想要離開。我現在擔心的是,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憑咱們幾個人恐怕很難戰勝病毒。”
許文華聽後轉身匆匆朝學校走去。而那些學生們見邵生離開都圍了上去并問道:“您這是要去哪?”
邵生同道:“唉,我要走啦。”那些學生聽後追問道:“走?您要去哪?”邵生回道:“回家,回家陪陪我的老母親,再也不搞科研了,沒用,救不了人的。”
那些學生聽後說道:“怎麼就沒用?許導說我們可以做到的。”邵生聽後回道:“你們真以為鋪了這些冰塊就能救人了?現在鋪了多少了?那些生病的人不是照樣離開我們?我們什麼都改變不了,這就是上天對我們的懲罰!”
那些學生聽後都沉默了,紛紛扔下手裡的鐵棍,不知所措地站在那看着邵生離開。見邵生越走越遠,他們心中的信念傷佛坍塌了一樣,一個個都動搖了并相互說道:“咱們也回去吧,别待在這兒浪費時間了。”就這樣他們一個個都回了學校準備收拾自己的行李。
而正在綜合實驗室裡挽留其它導師的許文華透過窗戶看到那些學生全都拿着行李往外走,趕緊跑出來問道:“你們這是要走麼?”
其中一個微胖的男生說道:“我們要回家了,不想在這兒做無意義的事情。”許文華聽後說道:“無意義?難道回去就有意義了?回去就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麼?我們為什麼不能團結起來,大家一起想辦法,非要回去等死呢?”那學生回道:“您說的,隻要我們把冰塊鋪好就能戰勝病毒,可是邵導說這個辦法根本就不管用,我們什麼都改變不了。這根本就是上天對我們的懲罰。”
許文華聽後用堅定的語氣說道:“隻要我們相信,我們就一定能做到。你們要相信我,即使用這種辦法改變不了什麼,但肯定還有别的辦法。上天不是要懲罰我們,而是要啟示我們。那隻鳥就是上天對我們的啟示,它肯定去過一個我們都不曾去過的地方,隻要我們能找到那個地方,我們大家就都能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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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人聽後有些許的動搖,但那個微胖的學生則繼續說道:“您也說了,那個地方我們都不曾去過,等找到那個地方都候年馬月啦!還不如回家,該吃吃,該喝喝。”說完一副鐵了心的樣子自顧自地商開了。
就這樣在許文華的勸說下,一小部分人選擇了留下來,但仍有許多學生和導師都選擇離開。很快整個學校安靜了下來,許文華看着有些冷清的校園找到正在實驗室做抗體實驗的張如并說道:“我不能再等了,我現在就要出去找那個地方。如果我找不到那個地方我就不會回來。”杜馨怡知道這件事後,執意要與許文華一起去。他們臨走前把心瑤托付給張導并說道:“如果我們回不來,就告訴心瑤,我們愛她。但是我們有使命在身,不得不在大愛和小愛之間做出選擇。”就這樣他們穿着防護服,并在運輸車上放了許多水和肉卷離開了。
也正是因為一部分人的離開,人們看不到希望,便不再聽從指揮,紛紛走上街頭,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導緻病毒的傳播更為迅猛,死亡人數也以前所未有的度遞增。
張導不想讓事情惡化,便不得以重新啟用了百年前失控的機器人軍隊。他把儲藏在男生宿舍樓的地下室裡的機器人重新翻新了一下,然後更換了程序,讓它們監督人們的日常生活。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等到心瑤和張奇都長大了,都能替張導分擔責任了,許文華和杜馨怡也沒有回來。他們也是用盡各種辦法尋找心瑤父母的下落但始終音信全無。
而許文華和杜馨怡則坐着運輸車一路北上,他們的車駛出校園後,沿途經過許多被黑色粉沫覆蓋的地方。有些人為了躺避病毒的侵襲還把房子建到地下。而有些人則對病毒毫不畏懼,隻見他們走上街頭,百無聊賴地坐在路邊等死。
兩人路過許多村莊,最後在滿是黃土的地方看到了離開學校的邵生。邵生和他的母親正坐在胡同裡的長凳上,胡同的一側是高高的院牆,另一側則是一塊高出胡同的四四方方的土崗,土崗上擺滿了放有紅紙的八仙桌,而每張紅紙上都有一串像是用骨頭做成的鍊子壓着。許文華和杜馨怡看到邵生後便下了車。
許文華看着滿臉胡渣的邵生問道:“你們在這裡幹什麼,為什麼不在家裡好好呆着?”邵生回道:“我母親執意要出來為大家祈福。村裡的百姓都走的差不多了,以往每到這個時節,大家都會出來擺家宴,但今年不同了,村裡的人有一大半兒都不在了。好在我和我的母親都平安無事,所以我們拿出了祖上傳下來的虎骨鍊為大家祈祈福。
許文華聽後說道:“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是放不下大家。你放心,我們都會好起來的,都會像以前那樣……”
還沒等許文華把話說完,邵生就打斷道:“回不去了,這裡的存糧不多了,現在的日子還能撐多久誰都不知道。”
許文華聽後從車上搬下許多水和肉卷給邵生并說道:“我已經想到辦法了,我和馨怡一直在找那個極寒的地方,相信很快就會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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