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出現的奇怪姑娘竟與自家的冷面侯爺是熟人。青年一面疑惑一面也放下心來,領命便去安置前頭的兩人了。
陸極也很奇怪,隻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問道:“姑娘怎的在此?”
練鵲道:“我瞧着這邊火光沖天,在家閑不住,便來了。”
她不願意同陸極多掰扯。這火起的蹊跷,這侯爺也來得迅速,焉知當中沒有他的手筆?
自古心思最髒的便是這些王侯将相了,滿肚子壞水,面上還要裝得道貌岸然的樣子。先前她同西陵侯說話,見對方雖然寡言少語卻老實得很,還以為他有些不同。沒想到也是一丘之貉。
這可是冤枉了陸極。冬至這日他本不該出來走動,實是他那老師邀他去家中小坐,這才撞上了這樁事。陸極手下的将士都是何許人也?那都是在西北見過血打過仗的,是從本朝最為精銳的軍隊中遴選出來的。若論紀律與效率,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支。
然而此刻并不是兩人閑閑地聊這些的時候。陸極此時細細打量練鵲,隻見她一身單薄衣裳,又因着在火場裡進出了一回,衣裳便有些破爛了。她一張白嫩的面皮,也沾上許多的灰,正如明珠蒙塵一般,有些狼狽了。
先前的将士隻說練鵲救了人,并未說怎樣一回事。陸極注意到這姑娘右肩上的布料搖搖欲墜,露出裡頭白皙的一截來,便知她的不易。
思忖片刻,将外衫脫下來,遞給了練鵲。
陸極不好說什麼姑娘你的膀子露出來了這種暧昧的話,隻道:“夜裡冷。”
練鵲不解其意,還有些嫌棄這“心機侯爺”的物什,推脫道:“侯爺想多了,我若是冷,去火旁烤烤也就罷了。就不勞動侯爺的衣裳——”
陸極将那深黑的外衫自己穿好了。
饒是練鵲縱橫江湖多年,自己也是個骨骼驚奇的,也沒有見過這樣耿直而清新脫俗的操作。
偏偏侯爺本人并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冷着一張臉,道:“那我不勉強姑娘了。”
陸極心想,自己兇悍的傳言怕是終于傳到她耳朵裡了。那麼自己也不必上趕着讓人家害怕,讓她凍一凍,也比被自己吓死的好。
這并不是陸極自己想多了,以前他回望都的時候,曾有一家勳貴上趕着要來結親。可那家的小姐卻早早地聽說了他的事。結親的事情還沒有一撇呢,自個兒上吊自盡了。他不知道江湖裡的女子同京中閨秀有何不同,但想來對于自己這種人都是避之不及的吧。
練鵲瞧着陸侯爺冷峻的面容,竟覺得他的神情中隐隐透着委屈。
怎麼可能,一定是她看錯了!
練鵲于是拱手道:“侯爺自去忙吧,民女去看一看方才救下的人。”
陸極也覺得尴尬,道:“嗯。”
練鵲于是轉身,眼前卻突然一黑,便向一旁栽倒下去。
預想中的冰冷痛感并沒有傳來。她反而落進了一個帶着冷香的懷抱。這香氣清冽而淺淡,十分好聞。練鵲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火光映照的青石闆。在空無一人的小巷裡,一個高大的男子,将她攬進了懷中。
陸極反應極快,見練鵲的身子直直地倒下去,長臂一撈便将人帶進了自己的懷裡。
這姑娘瞧着本事大得很,身子卻很軟。陸極隻來得及看一眼她微微散亂着的發,練鵲便一手抓着他的衣袖自己站穩了。
練鵲自己退出了陸極的懷抱,臉上沒什麼慌亂的神色,隻道:“多謝侯爺,冒犯了。”
陸極也冷着臉:“無事。”
他心裡卻蕩起漣漪來。這是他第一次離女子這麼近。他有個義妹,很是怕他,養在府裡十幾年都不敢同他大聲講話。陸極自己也沒精力同女人這種嬌嬌軟軟的生物打交道——生怕自己将人打碎了。這次抱了練鵲,卻是極為正面的感受。
不近女色的侯爺一面思考着這是不是投懷送抱的一種,一面又擔憂起了若是這姑娘被他抱了懷上孩子可如何是好。
練鵲是不知道他心裡想了這麼多精彩的故事,若是她知道了,哪怕是拼着最後一口氣,也要将這棒槌侯爺揍一頓。
到底是陸極扶了她一把,她面上也柔和些。方才救人對她來說确實又動了一次筋骨,估計這次回家不再調養個幾個月是好不了了。練鵲暗下決心,這些日子就好好在家呆着,哪也不去,就當自己是個普通姑娘,也不會什麼武功内力的,再不逞這英雄了。
“我去看看那兩人。”她準備離開。
“等等。”陸極一回生二回熟,抓了她的手。
果然是極軟的。
可憐的陸侯爺沒摸過女人的手,練鵲這被李翠蘭批評“老樹皮一樣”的手,在他這裡便是書中的“手如柔荑”了。練鵲真的是唯一一個沒因他的接近戰戰兢兢、瑟瑟發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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