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雖放晴,前些日子被瓢潑大雨澆透的泥土卻沒有徹底幹透,她一個不注意就腳底打滑從山坡上滾了下去,和她一塊去河灘邊的小土坡割豬草的姐妹聽到尖叫聲轉頭時,盧秀玉已經滾到了河灘邊,又是那麼不幸的剛好磕在一塊棱角尖利的石塊上。
一群女娃娃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吓呆了,好在當時河灘邊有兩個正在洗衣服的婦人,一個跑去找了大夫,一個就近找了人幫着把盧秀玉扛回了盧家。
盧秀玉剛被安置到炕上,村頭的大夫也被心急的婦人拉着趕到了盧家。
“咋流了那麼多血,看的人心慌,大丫頭也真是不小心,割個豬草都能把自己嚯嚯成這樣。”
三房媳婦劉蘭花站在門口小聲嘀咕,看着大夫又是施針,又是給傷口敷藥,有些心疼花出去的診金。
盧秀玉的房間并不大,大房雖占了兩大間東廂的房子,可是大房的子女也多,盧秀玉的房間是原本一間屋子裡隔出來的小單間,她那大哥小弟占了房子五分之四的面積,她那小單間除了一張兩米長的炕床和一個杉木打的箱子再也沒有其他擺設。
現在屋裡已經站了四個人,大夫、盧苗氏、大房媳婦江白娥和盧秀玉的嫡親弟弟盧寶銀,旁人連個下腳的地方也找不到了。
盧寶寶仗着人小,擠到了屋外,劉蘭花那幾聲不輕不重的嘀咕她聽得一清二楚。
“那麼多血……也就爹殺豬時見得到……大丫頭……”
之後的幾句話倒是聽不太清了,盧寶寶覺得自己穿到這具身體裡後腦子好像被同化了,光想着吃,智商恐怕連指甲蓋蓋的大小都比不上了。
雖然沒有聽全那些話,可光是前幾句話算是關心嗎?怎麼聽上去怪怪的。
“不會說話就把嘴給我閉上!”
盧苗氏的耳朵很尖,盧寶寶站在劉蘭花身邊都沒有聽全的話,她似乎全都聽清了,老太太闆着一張臉,直接給了三兒媳婦一記眼刀。
江白娥也囫囵聽到了幾句,可她現在的心思都放在閨女身上,也沒心思和老三媳婦撕扯,再說了,娘已經訓斥過她了,也算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娘,我也是關心大丫頭。”
劉蘭花顯然沒想到那麼低的音量也能被聽見,不過她也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這會兒被老太太這樣厲聲斥責,院子裡那些擡着大丫頭過來的鄉親恐怕也聽見了她婆婆罵她的那句話,恐怕不久後就會有不好的傳言流出。
劉蘭花咬了咬唇,這會兒也隻能表情難堪地替自己辯解兩句,心裡忍不住委屈,大房受器重,二房被偏愛,他們三房明明最小,反而最不受父母待見。
盧寶寶人小,仰着腦袋,三嬸低頭時面部的表情變化,全被她看在眼裡。
這會兒她也明白了之前自己覺得違和的地方到底是什麼了,三嬸如果真的擔心大堂姐,就不會在人剛被擡回來的時候抱怨她那麼不小心,現在回想一下,剛剛自己沒聽清的那幾句話,似乎是三嬸覺得大堂姐流了那麼多血,可能救不回來了。
大夫都沒說什麼,自個兒的親嬸嬸卻先給人判了死刑,這不是不盼着人好嗎。
“血是止住了,就看之後人能不能醒吧,我給抓兩包藥,你們給熬了,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灌進去,如果孩子醒了,就讓人去找我,如果這幾包藥都喝完了還醒不過來……”
大夫的話沒說完,可意思在場的人都懂了。
“沒事的,大丫頭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醒過來的。”
江白娥聽完大夫的話腿都吓軟了,這個時候還是盧苗氏穩得住,她給大夫取了診金,又謝了那些把孩子送過來的鄉鄰,看到江白娥這個親娘傻愣在孫女床頭直接往她後背拍了一巴掌。
“還不趕緊的給娃熬藥,大丫頭多乖一孩子啊,能忍心讓你和老大白發人送黑發人?她指定能醒過來,你這個親娘就不能盼着孩子點好嗎,非得和老三家那個糊塗蛋一樣,覺得孩子救不活了?”
“對對對,我得去給大丫熬藥。”
别看江白娥平日裡看重兒子多過女兒,這閨女也是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哪會真的不疼呢?
這會兒她仿佛找到了希望,拎起藥包就往竈房跑,經過劉蘭花身邊的時候,還重重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全然沒有平日一塊看不慣老二媳婦時默契友好的模樣。
她還記得老三媳婦剛剛說的那些不吉利的話呢,如果她閨女有個三長兩短,那一定是老三媳婦咒的。
劉蘭花也沒想過大嫂會做這樣的動作,看着并不打算替她伸張正義的偏心婆母,捂着被手肘撞疼的胳膊,抿着嘴埋頭往自個兒住的西廂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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