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兇者我們已經給拘留了,至于後續還要再調查,等人當事人還要做個筆錄,到時候我們再過來。”其中一名稍微年長的警察說:“既然你們家屬到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好的。”姜峰哪怕再憋火,也還是要對警察笑臉相迎:“真是不好意思,大過年的給大家添麻煩。”
“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警察客氣的說話,就一起離開了。
等人一走,姜峰轉身瞪着手術室門,臉色就徹底陰沉下來。
“你爸他不是都沒地方住天天紮根兒酒店了,他哪兒來的錢包養小情人啊?”這個,葉勳好奇了一路。
“狡兔三窟呢。”姜峰咬牙切齒:“住酒店不過是苦肉計,他兩處公寓呢,你真以為他被趕出老宅就得流落街頭了啊,就是那左瑩都不可能。”
聽姜峰這麼恨恨的說,葉勳就知道,當初别看姜峰做事狠絕,但實際上還是留了一線的,并沒有真的趕盡殺絕。不過如今看來,這姜成毅也算是不作不死,報應。
“别在這等了,我們去把費用交了,請個護工,就走吧。”姜峰冷漠說完,轉身就走。
葉勳看得出來,這一次,姜峰對姜成毅這個父親,算是徹底心死連僅剩的一點血脈維系都斬斷了。歎了口氣,葉勳跟了上去,不想去樓下繳費的時候,卻跟多年未見的葉母撞個正着,看到雙方的瞬間,母子倆皆是一愣。
然而也隻是一愣,葉勳就點點頭,繞開她追上姜峰的腳步。
“小勳!”就在這時,葉母忽然叫住了葉勳,嘴唇顫栗半晌才熱淚盈眶的憋出一句:“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
“我過的很好,就不勞你關心了。”葉勳僵硬的說。
“怎麼……”
姜峰愣了愣,正要轉頭,就被葉勳挽住胳膊拽着走:“沒什麼。”
姜峰看看葉勳,最終選擇沉默什麼也沒說。
兩人正要離開,葉母忽然問:“網上說的,都是真的?小勳,你,你真的……”
“是真的。”葉勳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跟姜峰徑自離開了。
卻不止葉母一直望着他的背影淚流不止,眼底是深沉的悔痛,更多的,卻是失望。
“媽,你這事怎麼了?”這時,一個穿着白色羽絨服,長相甜美的女孩兒走過來挽住葉母的手,看到她滿臉淚的樣子皺了皺眉:“你怎麼哭了?”
“沒事,我們走吧。”葉母歎了口氣,對于葉勳這個兒子雖然有遺憾,卻也不禁想,當初放棄了或許是對的,想不到她當年居然生了個同性戀兒子,隻要想到這是葉家的基因,她就更加後悔當年跟葉父的那段婚姻。
對于葉母怎麼想,葉勳并不知道,他此時已經跟姜峰處理完事情,雙雙離開了醫院。
“剛那個是,你媽?”等上了車,姜峰才問。
“啊。”葉勳點了點頭,就把臉轉向窗外,顯然是并不想多說,過了一會兒才又看向姜峰:“你爸他……”
“随便吧,他怎麼樣跟我沒有關系。”姜峰無力的歎了口氣:“趕他出門他還有别的窟窿,斷他經濟,他依然有本事坑蒙拐騙,讓他盡情作死吧,不管了。”
葉勳也覺得,就姜成毅那樣的,還真是沒法管。
“哎……”葉勳想着不由歎了口氣:“咱倆還真是天生一對。”
可不是天生一對麼,都是父母緣分淺薄的命,不過也無所謂,能在這虛妄沉浮的塵世遇到彼此,這就夠了。不再是腳下無根的浮萍,成全彼此,圓一個美滿的家。
“嗯。”姜峰想想也笑了:“天生一對。”
第89章收養個孩子
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了,兩人就沒有再去徐家,而是直接擇近回了自家。本來是打算明天一早過去跟老太太拜年的,不想前腳剛回家,後腳就接到醫院的電話,姜成毅搶救無效死亡。
接完電話,姜峰面色平靜的站在卧室的窗前,許久沒有說一句話。
葉勳都拿好衣服準備去洗澡了,見他這樣,隻好把東西放下,走了過去。
“姜峰……”
“我沒事。”姜峰嘴上說着沒事,聲音卻很低啞:“我就是……突然想起我媽了,她當時摔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也跟現在這樣,平靜的連我自己都覺得不适,我也想放聲大哭,可是我發現,我不管怎麼醞釀,就是哭不出來,沒有眼淚,沒有情緒,冷血到,像是看了一出狗血劇的旁觀者,以前啊,我不止一次心裡詛咒姜成毅快點死,我以為他死了我會很興奮很激動,可是我現在才發現,我還是沒感覺,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像是聽了一場陌生人的鬧劇糾紛,死了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我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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