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火紅如同烈焰從黑暗中舞出,長長水袖落在水墨色金絲地毯上猶為醒目,時間仿佛靜止一般,立于兩側的宮人踮起腳尖,直勾勾地向水袖後方看去,隻盼着能把那隐于暗中的人看清。
“咚、咚、咚咚”铿锵有力的鼓聲激昂而起,那地上的水袖突然飛舞,仿若水蛇般靈動曼妙。鼓聲越來越響,鼓點也越來越急切,如密集的雨點般落下。兩抹烈焰的身影撕裂黑暗,騰空而出,身姿盈盈舞動,踏着鼓點的步子穩而有力,又有着小女兒的柔情。
整座大殿隻有正中央那熒熒之光,李洵時望向那一處黑暗的眸子如鷹般銳利,即使四周漆黑如墨,那一處的一個身影卻在他眼裡十分清晰。孟長瑾看着眼前驚豔絕倫的舞蹈不禁深吸一口氣,一絲莫名的情緒從心頭掠過,還來不及品味,目光就不自主地往正上方挪去。
眼前一片漆黑,可她那麼真切地感覺到他的目光穿過重重夜幕與她視線相交,即便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隻是錯覺罷了,可她怎麼也移不開目光。
時間在此刻凝固,周遭的聲音和錦衣華服都消失無影,就像那一日月夜清蒙,夏蟬切切,天地間隻餘二人相對而望。
一陣激烈的鼓聲将衆人都拉回現實,孟長瑾慌亂地收回目光,再看大殿中央,兩抹火紅從上空緩緩而落,随着停下的鼓聲,鋪在地面上如兩朵盛開的火紅蓮花。
殿内久久無聲,宮人舉着宮燈蜿蜒而入,大殿頓時又燈火通明。衆人伸頸望去,伏在地上的兩個身影此時也終于看得真真切切。
“好!什麼是翩若驚鴻,哀家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太後的驚歎一聲打破了殿内的甯靜,衆人也立馬跟着點頭附和,一時間大殿又是人聲鼎沸,弦樂喧天。
“這邊這個不用擡頭哀家就知道是誰,隻是……”太後朝李洵時那邊靠了靠,有些疑惑地問道,“這另一位真是認不出來,皇帝可能猜出?”
“兒臣一時也猜不到,”
“那便擡起頭來,讓哀家和皇帝都仔細瞧瞧。”
二人聞聲緩緩将頭擡起,左邊那個清秀可人的正是戴秋苓,而右邊那個容色豔麗,她高昂下巴,唇角輕勾,高聲道:“太後,陛下,嫔妾是寶林賀氏月岚。”
太後仔細将賀月岚打量了一遍,旋即向着身邊嬷嬷問道:“珮含,你瞧賀寶林這模樣是不是很是熟悉?”
“何止是熟悉,”珮含上前一步,恭謹答道,“賀寶林這神态像極了當年的太後。”
殿内衆人一聽均是一愣,再看賀月岚喜上眉梢,立馬叩首道:“嫔妾不敢,要是有萬分之一像太後都是嫔妾的福分!”
她這一說竟是逗得太後眉開眼笑:“敬妃,她這巧嘴都快趕上你了,真是後生可畏啊!”
“趕上我才好呢,”敬妃盈盈一笑,燦若盛放的玫瑰,“這宮裡能多個姐妹可以讨太後開心,這可是臣妾求也求不來的。”
“瞧瞧這嘴兒!”太後身子向後傾斜,貼着珮含耳側笑道。
珮含半躬着身子,深深的笑意帶出了幾絲眼角紋:“太後,還是快讓她們起來吧,再跪下去陛下怕是要心疼了。”
“瞧瞧我這記性,”太後伸出手連連示意,“快起來,快起來!”
“謝太後!”
“秋苓,來,過來!”太後朝戴秋苓招了招手,又看向李洵時,笑道,“這孩子今日這般費心,倒叫哀家眼前一亮,之前竟是半點口風也不透露給哀家,白白叫哀家替她操心!”
“太後,秋苓哪敢瞞着您啊,今日這舞是賀寶林的主意,我隻是跟在旁邊伴伴舞罷了!”
太後面帶喜色,點頭道:“賀寶林确實是有心了,你也别太謙虛,哀家看了你們這舞,眼光也被養刁了,怕是沒有心思再欣賞其他的了。”
這一語在在座衆人心裡掀起千層浪,倒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孟長瑾視線剛好掃過羅寶林那處,隻見羅寶林面色蒼白,突然想到,接在戴秋苓和賀月岚之後的正是羅寶林。
難怪羅寶林現在是這個表情,太後這話一出就給後來的人巨大的壓力,尤其是同樣準備舞蹈的人,而羅寶林緊接二人之後,又恰巧也是舞蹈。
方才羅寶林得知陛下可能不會來的失落,想必也是費了一番心思做足了準備的,孟長瑾想到此處不由地為她捏把汗。
李洵時的目光越過太後,直直地打在戴秋苓身上:“确實是翾風回雪,王裕!”
“在!”
王裕邁着急促的小步子走上前。
“賞!”
第40章斷弦
羅寶林有些忐忑地整理了衣裙,她經過孟長瑾身邊時,孟長瑾動了動唇,還是開口道:“你就想着是為他一人而舞,其他人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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