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王裕出來通傳,二人便撩袍入内,徐暮雲擡腳跨門時身形不穩,王裕知他腿腳不便立馬要上前扶他,卻被他擡手制止了。王裕也不勉強,将二人引入内室後便退門而出。
一般皇帝單獨接見大臣,或與大臣商議事宜都是在大殿,此時在内室接見他二人,可見對他們的重視程度。
二人入内時李洵時正盤腿坐于案後,二人上前兩步撩袍跪地,俯身道:“臣,參見陛下!”
李洵時眉頭一舒:“平身。”
二人聞聲而起,半跪于左右兩側軟墊上。
言袆佑大笑幾聲,朗聲道:“今日散朝那袁執京的臉都黑得跟個包公一樣,真是大快人心啊!”
徐慕雲聽他這麼一說也笑了起來,無奈道:“陛下,你可得救救臣,信平把這話在臣耳邊念了一早上了。”
李洵時見他這滿面春風的樣子也頗受感染,笑道:“信平這麼多年一直就是這麼個性子,不過今日不單是他,朕也暢快,這向昆果然沒叫朕失望!”
言袆佑,字信平,原隻是李洵時身邊一貼身侍衛,當年随仍是淮安王的李洵時平動亂,阻外敵,戰功累累。乾豐八年,随李洵時發動兵變,擁他為帝,後又不負李洵時所望,兩年收複澶州、薊州兩處失地,被封為武安侯,也是李洵時最為信任的人之一。
言袆佑一手拍在案上,大笑:“向昆這小子可真不錯,一個月不到洮州的動亂便被他安撫下來,更妙的是竟無一人傷亡。”
徐暮雲點頭道:“正是,他也不負陛下所托。如此一來,袁執京便無話可說了,更不敢再在洮州境内布自己的人了。”
“袁執京這老頭這次栽了個大跟頭,他萬萬想不到向昆把事情不但辦好了,而且還辦得漂漂亮亮!”言袆佑抄起一杯茶一飲而盡,“哎呀,這可真是今年最讓我痛快的事了!”
“這下向昆這洮州知州的位置可算是坐穩了。”徐暮雲大感欣慰,“袁執京仗着自己是三朝老臣,結黨營私,朝廷各部皆有親附他之人,打壓他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如今向昆取代鐘兆謙擔任洮州知州,已算是大大削弱袁執京在邊境的勢力。”
“袁執京老奸巨猾,鐘兆謙一事倒是天助。”李洵時輕輕摩挲拇指上的玉扳指,眼中冷光精現,“不過,削弱袁黨勢力不能操之過急。”
“那倒是,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是袁執京這種豺狼虎豹。”言袆佑哼聲道。
“臣已是好久未見陛下如此高興了。”
言袆佑聽徐暮雲這麼一說也才反應過來,大手拍額:“還是子山兄細心,我實在是高興壞了,未察覺到今日陛下竟是與往日不同,看樣子我得加把勁多才袁執京這老頭栽幾個跟頭,也多讓陛下高興高興。”
“你呀,你呀!”徐暮雲伸出手指了指他,“‘讓袁執京多栽幾個跟頭’這話從你口裡出來怎麼跟吃家常便飯一般!”
“哈哈!”言袆佑拱手大笑道,“倒是我狂妄了,我這不是好久未見陛下這般高興,一時忘形了。”
“信平,你确是狂妄了。”李洵時身子輕靠在椅背上,唇角一彎,“不過朕今日不隻是為了此事而高興。”
李洵時眼前浮現起昨日孟長瑾臉紅氣結的模樣,不禁失笑。
徐暮雲和言袆佑轉頭相視,二人驚訝之情溢于言表,言袆佑沖他挑了挑眉頭,徐暮雲隻好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
徐暮雲和言袆佑視線交戰了好一會,二人也沒分出個勝負。言袆佑躊躇半響,實在難耐,索性問道:“陛下,到底是何事,竟能引得陛下失笑?”
說完立馬對着徐暮雲使了個眼色,徐暮雲無奈正準備開口,卻見李洵時拿起案上一張宣紙,問道:“你們看看,這字有何不妥?”
徐暮雲和言袆佑正欲起身,又聞他道:“子山腿腳不便,不用起身,信平你拿過去同子山一道看看。”
言袆佑起身上前接過他手中的宣紙,一面拿着看一面走到徐暮雲身邊。
“去來皆過客,旦夕有歸心。”言袆佑将紙上的字念了一遍,十分不解,“臣可看不出有何不妥,子山你看出來了嗎?”
徐暮雲伸手将宣紙拿過,仔細地看了幾遍,搖頭道,“臣也看不出來。”
李洵時看向他二人,笑而不語。
“‘去來皆過客,旦夕有歸心’,世上能做到這樣的人應是鳳毛麟角吧。”徐暮雲又仔細端詳了一遍,“陛下這字剛勁有力,臣……瞧着不無不妥之處。”
“可是昨日有人卻說……”李洵時指向那張紙,淡笑道,“朕的字鋒芒太過,與之氣韻相較甚遠。”
“啊?”徐暮雲十分驚訝,“何人這般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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