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下了瓢潑大雨,擊打着車頂那塊爛鐵,天氣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專門給我造的一樣,我隻要想起從前,我曾經快樂的,它便晴天,我曾經痛恨的,它便下雨。
我閉目養神,聽着雨滴在車窗上奮力地拍打,一點困意也沒有,江林低聲接了個電話,她回頭看我,其實我沒閉緊眼睛,外天天已經暗了,再完全閉緊了眼,那就要身處黑暗了。
“有事就說。”
江林很少這樣吞吞吐吐,我總覺得的不安,我睜開眼看她,“怎麼了?”
“紀總,季揚的那位紀總,剛剛....出車禍了。”
第19章
雨天堵了車,我在車内疊着手等待,江林看我,她頭一次沒有諷刺我,說你别急。
我呵呵笑,我沒急。
她說,紀總,你在發抖。
我看了眼自己那雙抖得不成樣子的手,突然推開車門在車流間奮力奔跑,江林叫不住我,她的聲音甚至完全跟不上我,我在大雨裡狂奔,西裝被浸濕,皮鞋進了水,它們都沒我的心髒涼。
我一路跑一路想,要是紀營死了怎麼辦,我簡單地作答,死了的話,我就沒有哥哥了。
可當發絲上的雨水滴入我的眼中,我在模糊的視線裡被刺痛眼球時我才想明白,死了的話,就沒有我了。
我們的心髒是連在一起的,所以紀營死了的話,這世界上就沒有我了。
我在跑過堵塞的車流後攔了輛出租,把自己手腕上一千多萬的手表摘給司機,我說這夠你交十輩子的罰款了,給我破紅燈走,不要停。
他照做了,可太慢了,太慢了,我在狹小的車廂裡度日如年。
最後半段又開始堵車,我下來狂奔,終于疲憊不堪地進了醫院,直接飙向急救室。
手術中三個字磨疼了我的眼,我感覺我的眼球正放在石磨上一下一下磨出白汁與血水來,我沒有心的想,如果有一個靈魂可以在紀營之前飄蕩出手術台就好了。
坊間說一個手術台上每日要死去的人數是固定的,要是目前為止所有在紀營進去之前上過手術台的人都死掉就好了,他們占夠了無常索取靈魂的名額,那我的紀營就不會出事了。
我在手術室的外邊蹲着,衣服上的水在地上落了一大灘,清潔工拖了一次,我又擰了些出來,她好煩我,一直哎呦哎呦的,我便擰的更大力些,我其實不喜歡這個動作,我隻知道我要是不動動手,我就會瘋掉。
有人在拍我的肩,拍了好幾下我才機械地擡頭,看着有點面熟。
“孚西集團的紀總嗎?”他小心地問。
紀總,叫我?我點點頭,還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
“紀總好,我是季揚集團紀總的私人司機。”
我終于想起來了,想起他是誰,從地上跳起來,血液極速沖到腦袋叫我眩暈,我揪着他的衣領問紀營怎麼樣了,進去多久了,醫生說了什麼,有沒有下病危通知書,他流血多不多,傷到哪裡了,路上有沒有喊痛...
他跟個啞巴一樣不善言辭,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我想聽的,我處于暴躁的頂端,正想找個東西發洩,他就撞上來了。
“你他媽怎麼開的車,同樣是雨天,同樣是卡宴,同樣是北京城裡的路,我為什麼沒事?我為什麼沒出車禍?我為什麼沒進手術室?怎麼就傷到他了,怎麼就叫他出事了,怎麼就叫他受這種罪過,你他媽知不知道他前半生過得多不易,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我揪的他呼吸有點困難,其實我也快窒息了,我們的動靜太大,有護士擋着我要我安靜,我差點連她一起打,司機在大家拉扯的空隙裡緊忙退開些,拽了下衣領咳嗽一聲,難為地說,紀總,今天不是我開的車,是紀總自己開的車。
我呆愣一下,一重拳砸在他肚子上。
“他媽雇你是幹嘛用的?要他開車,你是吃屎的嗎?他本來開車技術就不好,年輕的時候都不敢碰,現在上了歲數你他媽還敢把車給他,你膽子是武松借的嗎?他一個總裁給你開車,你他媽好大的面子,你是秦始皇後人啊,你媽是女娲直系啊,你爸是天地間最後一隻麒麟啊。”
“操你媽的傻逼東西,老子今個就給你長個教訓,叫你知道誰才是孫子誰才是爺爺。”
司機被打的臉色發白,捂着肚子吐口水,護士眼看攔不住了,打電話準備叫保安,他又忙抓着護士說不用,說我太激動了而已,都是熟人,馬上就好。
熟你麻痹!
我馬上一拳又要落下,他被打怕了,抱頭大聲喊,“您讓我把話說完啊,我們紀總不在這裡邊!”
距離他鼻梁前一厘米的拳頭松下來,我緊忙搖着他的肩問,剛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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