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在危難之時,他的心也變得相對柔軟,總之他想了許久還是沒有反駁她。
裴湘想了想問:“你弟弟,也就是我郎君,長得有你好看嗎?他性格像你嗎?”
“外在能取悅人一時,不能取悅人一世,性格……”他其實沒覺得自己多好,自小被框架框住的人,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敢有絲毫懈怠,這樣做人有時挺累的,所以他反而羨慕灑脫之人,而他就像是被關了太久的鳥,想天高任鳥飛幾乎是不可能的,他想了想道:“比我有趣。”
她是口直心快的人,沒等自己頭腦反應過來這句話已經說出了口,“你太謙虛了,我覺得你就很有趣……”
能感覺到門外的他沉默,似乎被她語出驚人吓到了,她才結巴的解釋道:“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并非是我拿你打趣,我是真的覺得你性格挺好的。”
沈從愈不知怎麼話題能轉到自己身上來,總之,這不是應該深入交談的,便咳了兩聲問:“關于庭蔚,你還想知道什麼?”
裴湘摸着下巴思慮半晌,搖了搖頭,一個尚未謀面的人,對她來說隻需要了解好不好看,性格好不好便夠了,其他的還是等以後再慢慢了解吧。
現下還有另一樁事比較要緊,“這個不急,我還想問公爹婆母他們是怎樣的人?像我這樣的兒媳婦會不會惹他們不快?”
聽出她對于這個還是比較擔憂,縱然她是灑脫慣了的人,在家時有爹娘寵着,如今千裡迢迢來到汴梁,這種真性情未必能讨得老人喜歡,出嫁的新娘子對公婆總有些懼怕,怕一旦行差踏錯,公婆可不比爹娘能容忍接納她。
他還是好心提點她,“到了楚國公府規矩森嚴,凡事三思而後行為好。”
她垂了垂眸道,“我知道了……”
他卻有些不落忍了,他已經被折了翅膀,卻還要把這隻撲騰的鳥兒關到籠子裡去嗎,可這些都輪不上他來管。
“還有,公主殿下和我是妯娌關系,我見了她又應當如何?”
他還是語氣平平,“殿下有自己府邸,平日你們不會經常打交道,不過見了面還是該行禮,喚她殿下便可。”
裴湘很好奇,聽說他與公主殿下成婚多年,不僅不住在一塊,平時也隻用官稱嗎,這樣的夫妻又有何意思?難道他見妻子也得行禮,妻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她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人,禁不住問道:“你與殿下成婚,卻住兩處府邸,通常夫妻和睦,總會互相牽挂的,難道你們是公主和驸馬,就不能跟尋常夫妻那樣相濡以沫,須得忍常人之不能忍?”
他不願深談,隻道:“并無不同。”
并無不同,意思是人後他們也像一般夫妻一樣恩愛,也許是對尋常夫妻的情深意厚不感興趣,裴湘突然覺得沒意思,也便不再問了。她既嫁給沈将軍,餘生當然是希望能與他琴瑟和鳴,她為他洗手作羹湯,他為自己畫眉塗脂,夫妻之間的親密不為外人道也,她自然也不想知道他與公主是如何的親昵,她甚至不能去想,一想心裡便有些莫名的壓抑。
她刻意不去想,扯開話題道:“你知道我從前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嗎,我在想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我要騎上我心愛的馬縱橫馳騁,累了倒頭就睡在草原上,看着天邊的晚霞,我也曾幻想過未來的郎君,他不需要武功蓋世,因為我會保護他,隻希望他學富五車,溫潤如玉,容納我的壞脾氣就好,就像……”
裴湘腦子登時變得不靈光了,明明她從前幻想過的一切,現在滿腦子卻都是沈從愈的臉,好像這根本不是幻想,而是曾經确切發生過的事情。
她好像對他有了不該有的情感,不,不應該如此。
那方沈從愈的心卻猶如鼓戰,他幾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破門而入,可是冷靜下來才想起清平縣主已經走了六年了,饒是眼前的人與她再像,都不可能是她。這世上隻有一個阿沁詩,是絕對不能被其他人取代的。
他聽到她沉默了下來,也許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不敢再繼續說了。
他自然也能覺察到她對自己産生了不該有的情感,這種情感是禁忌,不可言說的。說到底和自己一再對她心軟有莫大幹系,他都幾次三番差點将她與清平縣主聯系起來,而她不過是十六歲的姑娘,平日養在深閨裡,一時淪陷不是她的過錯,相反,他已二十八歲,一個接近而立之年的年紀,平時做事都算得上四平八穩,卻屢屢在這上頭動搖,給她錯誤的信息,才是過錯。
外面開始下起暴雨,鋪天蓋地的擊打在海面上、船身上,雨聲震耳欲聾,有種毀天滅地的感覺,現下再也不用說話,說了也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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