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呵呵一笑,右手四指成拳,擡着下巴滿臉不可一世地用拇指由左往右虛虛劃過自己脖子。
不少同學注意到他們隔了兩組在空中完成的交鋒,一個滿臉青紫一個也青了額頭嘴角,這肯定是發生了點什麼,但也沒人敢問當事人,隻三三兩兩小聲地相互讨論猜測。
蘇安敢打賭,隻消一節早讀課,他跟那王八的恩怨就能被編出三五個版本,不帶重樣的。
班主任咳嗽一聲走進門,班裡不務正業的聲音才慢慢轉化為朗朗讀書聲。
第一節語文課,蘇安聽着鄭老師聲情并茂地講解課文,并沒怎麼聽進去,在書上課文的空白處用鉛筆畫了一隻王八,想想又覺得怎麼也不該讓這東西髒了自己的書,又向齊文軒借了橡皮擦擦幹淨。
無意間擡頭瞥了眼黑闆,餘光卻看見王欣霸還在瞪自己,蘇安驚訝地用胳膊肘撞了撞齊文軒:“那王八怎麼還在看我,他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哼。”齊文軒右手握着筆,筆記記得飛快,頭也沒擡地說,“他敢。”
蘇安沒在意他話裡的意思是那王八敢這麼瞪着他還是敢愛上他,他的目光落到齊文軒握筆的那隻手上。
那是隻學霸的手,幹淨修長,骨節分明,他見過它在黑白相間的鋼琴琴鍵上起舞的樣子,也見過它捏成拳頭擋在自己跟前,從最初那個稚嫩的拳頭,變成如今成熟有力的拳頭。
蘇安依稀記得,小時候他生得很瘦弱,真差不多是風一吹就倒,被欺負的時候都是這隻拳頭在保護他。
一晃這麼多年,拳頭跟着主人一起長大了,擋在他跟前的那個小哥哥也變成如今的學霸少年,但每次他需要的時候,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揮起拳頭。
他真是太喜歡齊文軒了,有兄弟如此,此生無憾。
當然,如果齊文軒知道他心裡對自己的定位,大概隻能無奈地笑笑。
而那隻手背此刻隐隐有一道結了血痂的口子,看上去傷得很淺,但還在隐隐發紅。
蘇安想起昨夜進家門前那匆匆一瞥,從他的角度現在看不清那邊胳膊肘的情況,他又用鉛筆尾巴戳了戳齊文軒:“喂,你昨天胳膊是不是受傷了?”
“嗯。”齊文軒含糊地應了聲,筆還是沒停。
“誰打傷的?”蘇安繼續追問,“王八?還是那幾個殺馬特?”
“王欣霸昨天被你按在地上打成那個樣子,哪有空打我。”齊文軒輕輕笑了聲,“不知道,可能是不小心蹭的,反正他們比我們都慘多了,不虧。”
蘇安自己受傷是沒關系,但落到齊文軒身上,他就有點不痛快。
但還沒能繼續說什麼,講台上鄭老師突然擡高了聲音點到蘇安的名字:“你來把下一段讀一遍。”
“哦,”蘇安收起翹在下面的二郎腿,慢慢站起來的同時小聲問齊文軒,“哪一段啊?”
“就你剛剛畫的王八旁邊那段。”齊文軒說。
“好的老師。”蘇安朗聲說,他找到目标,故意詩朗誦般朗讀得聲情并茂,惹得不少同學嗤嗤笑起來。
“很好,蘇安同學的朗讀非常有感情。”鄭老師推了把眼鏡,語氣是真實的欣慰,“同學們劃一下,這一段要求背誦。”
對于他給自己加戲的朗讀,齊文軒笑着給那段畫上星,評價了句:“神經病。”
下課鈴響起,鄭國風離開教室時順手帶走了王欣霸,估計是看他傷得這麼慘,行使班主任的義務叫他去了解情況。
“那王八會不會把我們賣了?”蘇安看着他不情不願離開的背影,問。
齊文軒淡定得仿佛事不關己:“你還怕這個?”
“放心放心,他不敢!”沈智一下課就從第一排迫不及待地蹭到最後一排,蘇安前桌的女生去上廁所了,他一屁股鸠占鵲巢,喜笑顔開地說,“你們知道那王八為什麼轉學嗎?”
“為什麼?”蘇安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很給面子地問。
“因為他在十八中惹了事兒,好像把哪個倒黴的學生打進醫院了,那學生家裡又有點關系,他就被十八中勒令退學啦。”沈智說得搖頭擺尾,“能轉學到這也不容易,要是再惹什麼事被這邊再退學可有他受的,他肯定不敢!”
說話間,王欣霸已經滿臉不耐煩地又走進教室,而沒有任何人傳訊蘇安他們,間接證實了沈智的話。
“我說的吧。”沈智對蘇安挑了挑眉,轉頭看見王欣霸又在看他們,沈智豎起拇指,就跟蘇安之前一樣,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王欣霸的表情很明顯在忍耐,攥着拳頭突然一腳踹上自己的桌子,吓得他前桌一哆嗦,驚疑不定地頻頻回頭。
“喲嚯,火氣還挺大。”沈智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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