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過去,他的進度還停留在選擇題的第十題。
題目足有四五行長,出現的字母也有四五個,答案是四個字母組成的帶根号的分式,遲揚看了兩遍才看出它們有什麼區别——的大小寫,2在分子還是分母裡。
這玩意兒考前那幾節課物理老師應該講過,寫了足足大半面黑闆,題幹不一樣,答案的選項也不盡相同,但做法是類似的……當時說和無關,先排除b和d選項,再根據題目給的數據從ac之間選……
他随手轉着筆,思索片刻,選了c。
不是蒙的,他默默地給自己找理由,這是經過理性思考的答案,他覺得數字就應該在分母裡,不然看起來不太美觀。
然後他放下筆,放棄掙紮似的往後一仰,奄奄一息道:“哥哥,不想做,不會……”
“才過了三十分鐘,”何弈聞言看了一眼表,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還是平靜溫和的,像是在哄什麼撒嬌不想寫作業的小朋友,“再寫一會兒,寫完就能……”
然而下一秒熟悉的擁抱裹上來,打斷了他的話。
暖氣開得足,遲揚在家隻穿一件套頭衛衣,棉質的衣料摸起來柔軟又舒服,體溫熨帖。何弈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怔愣,一時間忘了先前要說的話,略帶疑問地“嗯”了一聲。
“太難了,做不出來,”遲揚的聲音從他頸窩裡悶悶地傳出來,帶着煞有介事的委屈,又低又軟,撒嬌似的,“不想做了。”
大概也就是這麼說說,狼崽子撒嬌讨寵來的。何弈不置可否,知道他不會真撂筆不幹,也不急着勸他,索性也放下筆往後仰了仰,讓他抱得更舒服些,眼角不自覺帶上了些許縱容的笑意,順着他的意思接話:“那怎麼辦?”
遲揚沉吟片刻,直起身,按着電競椅的扶手把他轉過來,和自己面對面,然後指了指不遠處書桌上那幾張空白的試卷,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跟他讨價還價:“親一下做一張,好不好?”
依照他對何弈的了解,對方大概會想也不想地答應下來——于是他略微低下身,看着那雙墨黑清澈的眼睛,又補充道:“你得主動親我,哥哥。”
他似乎在那雙眼睛裡看見了許久未見的、小狐狸般直白又意味深長的笑意。
“好,”他聽到何弈輕聲說,“那你下來一點。”
他依着對方的意思彎下腰去,撐着座椅扶手,貼心地停在何弈仰頭就碰到的位置。然而對方還嫌不夠似的,伸手摟上他的肩頸,又把他往下帶了帶。
下一秒何弈閉上眼,略微仰起頭,準确地親上他的嘴唇,一觸即分。
他在呼吸交融的距離裡聽見少年壓低的、略微有些發啞的聲音,語氣平和地告訴他,第一張。
那聲音軟羽似的輕輕掃過耳邊,透出不動聲色的、清淡的性感來。遲揚被自己這個念頭弄得呼吸一緊,伸手覆上何弈細白的後頸,帶着某種晦澀的發洩意味,揉捏了一下。
沒有克制力氣,似乎把人弄疼了——何弈沒說什麼,隻是再次仰頭貼上來,走流程似的碰了碰他的嘴唇,呼吸掃過他的嘴角,嗓音輕而啞:“第二張。”
第三張。
第四張。
五,六,七……
數到十的時候遲揚終于忍不住低低笑了一下,似乎有些無可奈何,又像是更為晦澀不清的威脅,伏在他耳邊輕聲質問:“你想弄死我?”
不知說的是已經加碼到十張的試卷,還是别的什麼事情。
何弈被他捏着脖頸揉得耳根發軟,也有些狼狽,聞言卻還是強自鎮定下來,收回摟着他脖頸的手,語氣如常平靜:“願賭服輸。”
誰跟你賭這個。遲揚有苦說不出,隻能報複似的解開他兩顆襯衫扣,在那副清瘦分明的鎖骨上留了個印,用犬科動物最原始的方式表達不滿——然後站起身來,心情複雜地看着他:“行,試卷呢?”
何弈有些不自然地轉過椅子,在桌上翻了翻,真找出一沓試卷來遞給他。
“十張,”遲揚看着那足有一本書厚的試卷,難以置信道,“是不是有點兒明着欺負人了,哥哥?”
“不是讓你做的,”何弈笑了一下,把試卷放進他懷裡,解釋道,“這是去年第一輪複習的時候我做過的題,很多解題的思路都是相通的……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就算對基礎知識有了一定的了解,如果不經過訓練直接做題,其實也很難有什麼收獲。”
說罷他指了指那一沓試卷,溫聲說:“裡面有一些我總結的解題方法,也可以用來參考,這樣你在做題的時候就可以從裡面找類似的題目來借鑒……哦對了,也不用太拘泥于做題時間,我想過了,試卷上規定的時間畢竟是針對應試考生、起檢驗作用的,你可以慢慢來,隻要最後能做出來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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