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才出校門拐個彎就摸出煙的行為不太文雅。
遲揚低頭看着他娴熟地摸煙點煙,銜進輪廓漂亮的嘴裡,又緩緩吐出柔軟的煙霧,居然覺得他這樣也挺好看,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獨屬于他的清淡性感。
他被腦海裡浮現的“性感”二字吓了一跳,不動聲色地轉開視線,又忍不住想逗逗何弈:“今天怎麼不去網吧了?”
他以為何弈不會給出什麼有内容的回答,然而對方的答案出人意料地直白:“想早一點回家睡覺,今天累了。”
“回誰家?”
“不是付過房租了麼,”何弈似乎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輕輕笑了一下,自下而上地望過來,眼角輪廓幹淨而柔軟,捎着點兒調侃似的笑意,“也算是我家了。”
他第一次撞見這個好學生躲在教學樓背後抽煙的時候,何弈隔着半層樓的高度看向他,也是這樣的眼神——他的眼角形狀明明很無害,這個時候挑起一點兒狡黠,像山海經裡工筆描繪的食色妖怪……
然而何弈很快移開了視線,斂下眼睫,擡手攏着被夜風吹散的煙霧,沒有再看他。
“那明天就接着請我吃飯吧,”遲揚聽見自己說,“一天一頓飯,不過分吧?”
他其實很喜歡聽何弈的輕笑,貓伸懶腰呼噜似的輕輕一下。
拜白天的萬裡晴空所賜,這天晚上居然有疏落的星星,夜色是淡的,流雲緩緩拂過圓月——一切都很好。
作者有話說:
第6章天台
月考前一天沒有課,全天自習,算是高三學生難得的忙裡偷閑。
——和遲揚沒什麼關系,隻要他想,一年四季都閑。
他一個人坐在天台上,倚着牆,頭頂是大片澄澈的天空,手邊放着一盒煙,還有脫下的外套。
這裡沒有别人,甚至因為考試臨近,整個校園都是安靜的,像是被世界遺忘的一角,入耳隻有鳥鳴。他隻是想找個地方透氣,不知不覺走到了這裡,常年緊閉的天台門圈着老式塑膠鎖,随手擺弄兩下就能打開。
遊戲打膩了,手機也沒什麼可刷,他仰頭靠在牆上,渾不在意沾灰似的,拉過外套罩住頭,打算小憩一會兒。
差生的世界有時候比好學生還要無聊,沒有無止盡的課程和作業填充,反倒像是被囚在校園裡,一天十幾個小時,總不能真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一天到晚都在逃學打架,那也太不得安生了。
遲揚閉上眼,陷進短暫的空茫安靜裡,不知不覺走了神,想起了昨天還在他家過了夜的那個“好學生”——何弈這時候大概像其他同學一樣,專注于複習那些在他看來機械又無趣的理論知識,或者架着他那副金屬細框的眼鏡,垂着視線,不急不緩地解數學題。
修長的手腕從襯衫袖口伸出來,順着動勢略微起伏,白淨好看。
他鬼使神差地想起那天夜裡,何弈好心替他善後,被他本能地格了回去——那截手腕被攥得通紅,看起來疼極了,連那樣慣常神色淡然的人都蹙起眉頭,低低地抽了口氣。
他應該問一句“疼不疼”的……
思緒逐漸混亂,偏向邏輯模糊的區塊,一點一點下沉。遲揚腦袋一歪,幾乎就要放任自己這麼睡過去,然而下一秒他聽見“吱呀”一聲悶響,是天台那道鐵門被人推開的聲音。
他一皺眉,渾身暴戾的本能陡然驚起,一把拉下蒙在頭上的外套,狼似的視線快而精準,釘向不遠處鐵門的方向。
然後狠狠地頓住了。
幾秒前還鬼使神差出現在他腦海裡的少年正站在那裡,細白的手指扶着鐵門,眉頭微蹙,似乎嫌那動靜太大,有些吵。何弈察覺他的視線,低頭看過來,面色如常道:“你班主任讓我來抓你回去。”
這句話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聽過。
路過替他順手收拾了爛攤子的那個晚上,他問何弈為什麼出現在那裡,對方的回答也是這一句。聽起來理所當然,卻藏着置身事外的調侃意味,那語氣帶着笑意,仿佛覺得很有意思。
遲揚挑眉,斂起一身危險的兇性,似乎方才繃緊的脊背隻是無意為之——肯定沒那麼簡單,他想。
果不其然,上一秒還秉公執法般言辭正經的少年短暫一扯嘴角,朝他走過來,從善如流地坐下了。
還指了指他放在手邊的煙,平靜道:“那好像是我的。”
他長相溫和,神情也如常和煦,但隻是這麼笑了笑,身上那股子乖巧的書卷氣就變了味道,生出些微妙的“不良”來。遲揚和他對視幾秒,覺得自己對這人變臉如翻書的神通已經接受良好,指尖一動,把那盒煙彈向他,真心實意地感慨道:“你這人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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