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州南部、河州東部、海州北部的廣大平原曾是一片沃土,這裡曾是帝國北方主要的耕作區,然而最近幾年天災不斷,幾乎每年都要開倉放糧赈濟災民。
汴城北,一個郎官模樣的人正騎馬而來,此人正是海州轉運專辦徐望之子徐治瑜,他受父親之命前去考察災情,在汴郡中轉,陸路改水路回維揚。進城後,他走進官家驿站,報出身份,本該有梁國公朱奎安排的官員為他安排接下來的路程,卻不想吃了閉門羹,原來是梁國公朱奎正領兵配合玄武軍圍剿河賊,戰事時期驿站隻作軍用,他隻好在城内暫住下來,再作返程計劃。
自災區回來,他的心情很是失落,原來隻說海州北部不比南部繁華,親身一看,簡直判若地獄天堂。連年幹旱導緻糧食減産厲害,富商大戶趁機囤積糧食拉高糧價,以借貸方式吞并普通百姓的田産,地方官員不僅對大戶的巧取豪奪視若無睹,甚至朝廷的官糧他們也要層層盤剝,以至救災的粥稀得沒幾顆米粒。想想自己在維揚城内吃喝無憂,他不禁心生歉意。
幾天後,秋林渡口,一艘紅船正在河邊慢慢搖擺着。徐治瑜壓着時辰趕過來,看見船還未起程頓時松了一口氣,一個黃衣女子站在船頭,背對着自己,看起來年歲不大,雖然他很奇怪這船家居然是一個弱女子,但他還是沒有多問,擦了擦額頭的汗便跳上船去。
進入艙内,徐治瑜不禁一驚,艙内竟塞下二十多人,衆人看見徐治瑜并不詫異,隻是擡頭望了一眼而又低頭攀談起來,于是他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他環顧四周,首先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映入他的眼簾,此人明明年歲不小,卻打扮得很年輕,胸前放着一個顔色很舊的木箱子,而艙前,一個劍客打扮的人正半倚着,由于其戴着鬥笠,鬥笠傾斜從而半掩面目,因而看不見模樣。
過了一會,方才船頭的黃衣女子走進艙内,擺擺手示意衆人安靜下來,然後說道:“小女姓葉名凡,前輩們喊我小凡即可,紅忍姐不便再現身,接下來由我安排大家的生活起居。”
“由于汴郡是朱奎地盤,雖然其領兵出征,但城内其耳目依然衆多,因而我們決定于河上會面,”方才坐着的中年人站起來,“距離上次大會已然三年,今天又有不少新面孔,所以我們首先還是互相認識一下吧。要不漠刃你先來,你年歲最大。”
“在下西州漠刃,曾長期往返于西州與中土之間,現居于帝都。”一個壯碩的男子站起來,他一身老者裝扮,粗布粗衣。
聽到這裡,徐治瑜恍然大悟,他上錯船了!而且上的不是一艘普通的船,而是某個江湖門派召開武林大會的船!他内心頓時很慌亂,可船已開走,他已無法下船,隻好拿出一塊随身的手帕遮起自己的下半臉龐,然後垂下腦袋,盡可能把自己隐藏起來。
“公子不舒服嗎?”身旁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徐治瑜瞅了一眼,那個黃衣少女居然正向自己走來,她穿過半個船艙,然後不左不右恰好選擇了自己身邊空位坐了下來。
“我,我,”徐治瑜吭吭嗤嗤,“可能是有點暈船。”
“我叫葉凡,我還沒有入坊,暫無名号,叫我小凡就好了,”少女伸出手來,“還沒輪到公子介紹吧。”
“嗯,嗯,我是,”徐治瑜裝作嘔吐,掩蓋自己的語無倫次,“海州的……”
少女不慌不忙地從袖口拿出一張紙,紙張反反複複折過多次已經有些破損,她認真地在紙上尋找着什麼,趁着她低頭,徐治瑜這才好好打量一下這個姑娘。
她弓着身子,嬌小的身軀藏在黃色絲綢的外套下,雙手捧着紙張端放在胸前的膝蓋上,淺綠色的針縫将整個衣領分隔開,排列成一個個不大不小、恰到好處的方格。她的長發紮起來,披在頸口上面,隻剩鬓角的幾縷發絲,在臉頰外面擺來擺去,偶爾吸附在眉角的汗滴上。
“啊,公子原來是海州的慜力!”少女在紙上找了一會兒,突然興奮地說,“紅忍姐姐以為你沒來,還特意在你名字上劃了個圈呢!”
“你是在看我嗎?”青春期的少女一般很難啟齒這樣問,可問題是徐治瑜确确實實眼睛一直盯着她。
“哦,我隻是,隻是,”徐治瑜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是在下失禮了。”
輪到了徐治瑜介紹自己,他頓時很慌亂,于是少女站起來,她把雙手背在身體後面,先是靠着窗口活動了一下有點僵硬的上肢,然後不慌不忙地說道:“這位是來自海州的慜力公子,他身體有點不适,我幫忙介紹一下。”
說完,她又低下頭望着徐知谕,臉上帶着燦爛的笑。
她真得喜歡笑,那種很随性的笑,那個年紀少女獨有的笑。徐治瑜不得不承認,他喜歡她的笑靥,喜歡到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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