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多虧了有太後在,不至于當年鎮國将軍府出事時,魏國公府受到牽連。但從那以後,魏國公家逐漸落沒,魏家人在朝堂上也再也沒有立足之地。而太後與皇上也因為此事出現嫌隙,以至于後來常年在外吃齋念佛,連宮都不願意回。
慕雪芙颔首,轉而問道:“太後很疼愛王爺?”
景容的臉上染上一層如朝陽破曉般的暖色,道:“本王自父王離世後便被接到了宮裡,建府前一直養在太後身邊,所以格外親厚。”眼中閃過一絲哀色,眉頭微微松動,輕輕吐出一絲幽幽長氣,似歎似慨,道:“隻是如今太後這把年紀,正是含饴弄孫,靜享清福的時候,卻偏偏選擇要常年待在寺廟裡苦修禅佛。雖然崇恩寺是皇家寺院,可終究不如待在皇宮裡舒坦。”
“想來太後是真心禮佛之人,佛家人注重避世清修,而皇宮是天下富貴之所極,太後離宮修行,也是不願自己的心被皇宮裡的靡華浮雲遮目,擾了她禮佛的心。”帶着一抹唏噓,慕雪芙嘴角含笑,轉目凝視着景容,道:“不管如何這是太後她老人家的決定,做晚輩的隻有聽從,太後她人老了,但心裡怕是比你我的明淨。”
“富貴于我如浮雲?怕是隻有太後她老人家才有這樣的心境。我們這些凡人都是被富貴遮住了雙眼,也順帶遮蔽了心。”前面要經過一個拱形橋,雖然橋面一塵不染,但成拱狀坡度,地面光滑,在冬日裡行走就不免要多加小心。景容一條胳膊攬過慕雪芙的肩,一隻手牽住她的手,看向漫無邊境的天際,目光迷離如冬日早晨散不去的大霧,“雪芙對待富貴如何看?”
他的手冰得讓人忍不住打顫,仿佛是剛從冬日裡的池水中撈出來,沒有溫度,冰涼入心。慕雪芙卻沒有放開,反而緊緊糾纏,就像是要将身上的溫度傳給他,她倏爾一笑,道:“妾身不過是個俗之又俗的人,太後的境界怕是一輩子也達不到。王爺最是知道妾身,若是沒有绫羅綢緞、金銀首飾,妾身都不知該怎麼過活。”歎了一口氣,帶着無奈的神色搖了搖頭,“看來妾身的心被富貴迷了眼,無法自拔喽。好在王爺是富貴之人,所以王爺你盡可以用奢華名貴的東西來迷妾身的眼睛。”
景容捏了捏她的耳垂,失笑道:“本王也是個俗人,正好與你相配。”目光灑在光潔的地面上,如扇的長睫壓低了一層鴉色氤氲,掩蓋住他爍爍野心,帶着試探的口吻問道:“不過,你是否滿意如今的現狀?是否想要更富貴哪?”
“更富貴?你已是親王,與各皇子同尊,還想怎麼富貴?”慕雪芙轉過頭,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脫口道:“難道王爺想當皇帝嗎?”
慕雪芙将聲音壓得極低,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景容神色恢複如初,擡頭坦然凝睇,清潤的聲音随着唇畔輕啟而溢出,面容出現少見的肅色,“别亂說,這話可是要殺頭的!”緩了緩,小聲道:“本王又不是皇子,這事怎麼輪也輪不到本王身上。這趟渾水本王巴不得離得遠點,怎麼可能還插進一腳?以後這話你萬不能再說!王妃心思聰慧,自然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
“那王爺說什麼更富貴,王爺之上可不就是那個位置,你還怪我亂說話!”慕雪芙嗔着看他,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此時反倒怪罪在我頭上!”
“是你自己想歪了,還能怪在本王頭上!本王說的更富貴是擁有封地。”走過拱橋,踏上平地,景容放開摟着慕雪芙的手,給周成使了個眼色,讓他壓幾步路,拉開與跟着的宮人之間的距離。“你以為一個隻有名頭的王爺和一個擁有封地的王爺能一樣嗎?本王要是有封地怎會留在這,活在别人眼皮底下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慕雪芙眼角一挑,道:“有了封地,就像是有了諸侯國,可不就是一方皇帝了嘛。”上次她用葡萄夜明珠離間玄武帝和景容,也好讓景容知道玄武帝對他多有忌諱,以此斬斷他們的親如父子的關系。不過經過一次次的試探,卻讓她發現,原來即便沒有她自己下毒陷害玄武帝,景容與他之間也早已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本王以前本應繼承父皇的封地,不過,卻被别人搶走了。”景容之前問慕雪芙是否想更富貴時本說的就是皇位,可誰想她竟直接揭露出他的心思,所以景容便避重就輕,将話題引導封地上去。
慕雪芙此時心裡已經存了疑影,但又一想,若是景容有那樣的想法才好,皇位要是落入别人之手,恐怕玄武帝死了都會靈魂不安。
“宣王母子來者不善,王爺上次還說他們是沖着那五十萬大軍來的。”慕雪芙緊皺着眉頭,裝作擔憂的樣子,“說來說去你們所謀的都是一件事,恐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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