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說的是實話,無論是誰都逃脫不了死亡的來臨。”死亡對于慕雪芙根本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有時她想或許真正的慕雪芙早在那場滅門之災中喪生,如今留下來的不過是一個複仇的工具而已。
景容臉色一沉,腳步慢了下來,拉開與前面人的距離,肅色道:“你要知道這世上沒有人愛聽實話。”
慕雪芙仰着頭凝視着他,禁不住問道:“若是我說了實話會怎樣?”
“你會被人認為是傻子、瘋子。”景容停下腳步,深深的看着她,“人最恐懼的不是忍饑挨餓,不是皮肉之苦,是死亡。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地位、權利、金錢全部都會随着死亡而煙消雲散。但沒有人願意承認這一點,你若說了實話,就是打碎别人的夢。”
第五十五章牽扯女屍案
“自欺欺人。”慕雪芙冷哼一聲,顯然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都道是赤條條往來無牽挂,人光溜溜的來,赤條條的走,來時你哭,周圍人笑,走時你笑,周圍人哭。人生本來光陰有限,與亘古不變的日月星辰不可同日而語。到頭來,屬于自己的東西一樣都拿不走,難道不是事實嗎?”
景容沒想到他的王妃竟有如此見解,沉吟片刻,細細品味她那句“赤條條往來無牽挂”,繼而嘴邊勾起笑意,但卻攏一抹怅然喟歎,“話雖不錯,但人活着不就憑着一口氣嗎?這氣或許是愛,或許是恨,或許是因為情,或許是因為仇。即便身外物可以無牽挂,但這心哪?”
慕雪芙瞳仁一縮,明亮的雙眸慢慢低沉一下,然後輕輕搖了搖頭,鬓上的綠寶石孔雀銜珠金步搖上的流蘇輕輕劃過她的耳際,一陣輕微的冰涼沁入心間。是啊,自己義正言辭的同時卻忘記了她也無法做到赤條條往來無牽挂,她如今不就是為了那口氣,為了恨,為了仇嗎?嘴邊蕩起一絲苦笑,複又擡起頭看向景容,“王爺說的對,是妾身狹隘了。記得牡丹亭裡有雲,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複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我忘記世間萬物皆有情,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無情也是情。”
景容笑了笑,指尖劃過她的臉頰,“那芙兒對本王可有情?”他的指尖微涼,似一塊璞美的冰璃,細細的薄繭與冰潤肌膚夾雜在一起,惹得顫栗從臉頰擴散到全身。
“王爺,妾身說了,無情也是情,你說妾身該怎麼回答你?”
景容眼中疏色立顯,斜眉微微擰起,看着她笑的滿目春風,一伸手将她撈到懷裡,聲音低沉又透着絲絲威脅,“你給本王玩文字遊戲是吧?”
慕雪芙扭了扭身子,雙手抵在兩個人胸口處,嬌俏的聲音如悅耳的銅鈴,“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妾身對王爺有沒有情,日子長了您不就知道了嗎?”
景容微微放開她,摟着他跟上前面人的腳步,順勢在她的耳朵上咬了一口,沉聲道:“反正咱們有一輩子,本王不怕等着看你有沒有情。”
冷似從外慢慢滲透到心裡,慕雪芙眼底浮上一層冰冷,眸光中閃過雪亮的寒光。一輩子?她就像是行走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這輩子都走不出來。即便有一天她大仇得報,怕是也無法救贖自己,依舊陷入那永無光亮的地獄裡。隐去這面陰冷,慕雪芙揚起一個甜美的笑容,“那就請王爺拭目以待吧。”
因景容并非玄武帝的兒子,所以他們也不用一早就進宮請安,隻等到用完了早膳,才進了宮。
進入皇宮後先是給皇上請安,說些吉利話,再由皇上賞下相應的賞賜便離開,從皇上的宮裡出來又去向皇後的未央宮。
因過年,不隻是各皇子,還有皇宗貴族進宮請安,未免麻煩,各宮娘娘都會齊聚在未央宮,也好免了所有人來回走動。等他們到達未央宮時裡面已經齊聚了很多人。
依禮向所有人問安後,慕雪芙便安靜的坐在景容身邊垂眸不語,倒是其他人總是時不時的向她看一眼。當然,這目光中,總有一束熱烈的眼神注視着她身邊的男人,但流轉到她身上,就變得比最銳利的寶劍還鋒芒畢露。不用去想不用去看,就知道這目光的源頭便是愛慕景容已久的無憂公主。
“是不是無聊?”景容看她半天都不說話,也不喝茶,隻是斂眉垂目,便擡起手扶了扶她的肩膀。
慕雪芙因早起有些精神不濟,懶懶側目看了他一眼,隻吐出一個字,“困。”
“用過午膳後,我們就去休息,再挺挺。”說着景容便親自為她倒了一杯茶,又端到她面前,“喝口茶提提神。”
“聽聞前兩日在宸王府東院的池水裡發現一具侍女的屍體,這東院不是宸王妃住的地方嗎?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無憂公主看着景容如此貼心的對待慕雪芙,積攢在心裡的怒氣如火山噴發般釋放出來。也不管殿裡有多少人,便将前兩天宸王府死人的事提了出來,絲毫不顧及今日是什麼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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