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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頁(第1頁)

簡墨輕輕的嗯了一聲。一時間彼此沉默着。&ldo;謝謝你。&rdo;簡墨過了一會兒說道。短短的三個字說出口才知道并不是那麼容易的。鐘昱閉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她這是在替甯清遠謝自己嗎?甯清遠之于她就是那麼重要。他的眉心一點一點蹙起,&ldo;謝大可不必了。&rdo;他的話鋒轉動,&ldo;簡墨,一場交易而已。别忘了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rdo;他的話字字如冷冰一般直直的紮進簡墨的心底,簡墨久久無言。她怎麼能忘記呢?這才是鐘昱。現在的他冷言冷語已是平常的事了。&ldo;我知道。&rdo;她輕輕的說道,&ldo;你不用一再強調。我和他本就不可能的。&rdo;她隻是欠他太多太多了,甯清遠值得更好的女人。她簡墨終究是個自私的女人。鐘昱聽到她這一席話偏偏又是一陣躁動,&ldo;你記得就好。&rdo;&ldo;9月份檸檬就該上小學了,我媽的意思是讓他去c大附小。&rdo;簡墨嘴角漾過一分苦澀,她呆呆的望着天花闆,鐘家的行動已經表明了他們不會放棄檸檬了。&ldo;如果我不同意呢?&rdo;她澀澀的反問道。半晌,鐘昱笑了笑,&ldo;我隻是通知你,這件事我媽已經安排好了。&rdo;簡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ldo;你既然都決定好了,還問我幹什麼。&rdo;&ldo;你有什麼意見?&rdo;&ldo;我的意見你會聽嗎?&rdo;沒等他開口,她就說道,&ldo;既然你不會聽,我說了還有什麼意義。&rdo;鐘昱仿佛輕描淡寫的說道,&ldo;簡墨,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為了他,你竟能忍氣吞聲到這種程度,我到底想看看你的承受底線在哪裡?&rdo;他的眼眸閃過一道鋒利的光芒。簡墨淡淡的說了一句,&ldo;随你。&rdo;如果不愛,就不會有這麼的痛愛。當初被掩埋的種子,她以為已經腐爛,沒想到卻在心裡發了芽。挂了電話,她獨自在靜坐在客廳裡,腦子裡不斷的回放着和鐘昱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原來不知不覺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她陷在回憶裡連甯清遠的到來都不知道。甯清遠沒有開口隻是輕輕的坐在一旁。蔣老先生果然不一樣,也難怪那麼多人在尋找他。甯清遠聽路易斯醫生提過他,蔣老先生在醫學界一直以來都很神秘,沒有人了解他,隻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可是能得到他醫治的人少之又少,他到底是拖了鐘昱的福。他輕輕歎息一聲。簡墨猛地睜開眼睛,睜大着眼睛望着他,&ldo;你醒了?&rdo;甯清遠抿了抿嘴角,&ldo;還沒有睡?&rdo;&ldo;嗯,剛剛接了一個電話。&rdo;&ldo;是他?&rdo;那個人已經不言而喻了。簡墨也不想瞞着他,&ldo;清遠,我感覺自己在做夢一般。你的眼睛怎麼會看不見呢?還有‐‐&rdo;他怎麼會出車禍?他的腿……每想到這裡她的心裡都會不自己的糾結起來。&ldo;早點上去休息吧,都會好的。&rdo;甯清遠克制着自己上前去。他已然明白,簡墨已經變了。不知不覺間,也或者是她的心裡從來都沒有變。她對他始終隻是感恩的心。他這輩子從來沒有輸過,卻在感情上輸的一敗塗地,從一開始就注定的輸局。時間悄然流逝,轉眼間,檸檬已然成了一名小學生。她開學那天聲勢浩大,鐘家和簡家人都去了。簡家是簡墨的舅媽陪着簡墨去的。隔了這麼久,簡墨和鐘母才上面,用一句大俗話來說真是物是人非。當年楊瓊多喜歡簡墨能成為她的兒媳,而今呢,她已然不會再這麼想了。鐘昱的腿每天都在接受非人的物理治療,期間的艱辛,簡墨自然不知。檸檬如今也改了名‐‐甯淺語,她的戶口已經入了甯家。簡墨卻沒有反駁的機會。在鐘昱車禍之後,似乎一切都在變。鐘家對檸檬的固執她已經深深感覺到了。她甚至想,即使她和鐘昱不會在一起,檸檬這一輩子估計都不會由她撫養了。當然她仍有接女兒回來小住的權利。檸檬穿着嫩綠色的裙子,背着天藍的書包,齊劉海,長發披肩,神神氣氣的拉着簡墨和鐘昱的手,&ldo;爸爸媽媽,你們陪我一起進去吧。&rdo;鐘母和陶萍倒是不樂意了,可人多畢竟尴尬,兩位索性就格子回家了。鐘昱依舊坐在輪椅上,他看着女人臉上的喜悅,自己也伸手感染,&ldo;好,我們一起進去。&rdo;我們……簡墨在聽到這個詞時,心不覺有些酸意。&ldo;媽媽,你來推爸爸。&rdo;小小的孩子已經學會指揮了。簡墨默默推着鐘昱往前走,檸檬在鐘昱一旁一蹦一跳的。&ldo;我今天就是小學生了,爸爸,你看我是不是長大了?&rdo;從校門口到教室短短的一段距離,這一家字吸引了不少目光,好奇,欣羨,還以詫異。輪椅上帥氣的爸爸,漂亮的媽媽和女兒,确實惹人注目。送檸檬進教室時,簡墨沒想到會遇到韓若還有‐‐周錦城。當初因為甯清遠的病情她已經沒有精力去關注周維平的事,隻是知道他被雙規,後來沒有再出來。如今見到周錦城,她才深覺其實原來這些人離她一直很近。檸檬自然看到了周錦城,也許是血緣的關系,兩個孩子明明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卻彼此記着對方。&ldo;周錦城,你在幾班啊?&rdo;檸檬明顯沒有一絲陌生感。韓若拉着周錦城,朝着她淡淡的笑了笑,&ldo;錦城在3班,你呢?&rdo;說完,目光落在鐘昱身上,眼裡流淌過幾絲眷戀。&ldo;我也在3班,太好了。&rdo;檸檬興奮的跑過去,&ldo;周錦城,一會兒我們坐一起好不好?&rdo;周錦城隻是靜靜的看着她。&ldo;你說話啊?&rdo;檸檬歪着頭貼近他。簡墨的心一緊,掌心不自覺的沁出了薄汗來。韓若苦澀的扯扯嘴角,&ldo;錦城受了驚吓,這一段時間不能說話,檸檬以後能不能替我照顧他啊?&rdo;檸檬皺起了眉頭,&ldo;我知道了,周錦城,我會照顧她的。&rdo;簡墨掐着掌心,滿是震驚,&ldo;好了,先進去吧。你們老師來了。&rdo;孩子一進去,三個人一時間沉默下來。韓若看了看手表,&ldo;我還有課,先走了。&rdo;&ldo;等等‐‐&rdo;簡墨叫到,&ldo;他怎麼了?&rdo;她咬牙問道。&ldo;小姨父進去之後,小姨有一段時間渾渾噩噩的,經常喝酒,有一次喝多了,把家給砸了,錦城被吓到了。&rdo;伴着一陣急促的鈴聲,韓若急匆匆離去。簡墨怔怔站在那兒,心裡說不清的感覺。許久,鐘昱低沉的說道,&ldo;走吧。&rdo;出了校門,鐘家的司機走過來,鐘昱今天依舊要去複建。而這一過程,簡墨從來都不知道。&ldo;我要去醫院。&rdo;鐘昱說道。簡墨看了看時間,眉頭蹙了蹙,&ldo;我還有事。&rdo;鐘昱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剛剛一點點的溫暖蕩然無存。他一個字都沒有再說,在司機的幫助下上了車。一路上,整張臉冷若寒冰。他怎麼又忘記了今天她要陪甯清遠去蔣老那邊複診了。甯清遠似乎也成了他們之間禁忌的話語,她從來不說,他也從來不問,可他知道甯清遠每一件事,他的眼睛就在三天後就會知道效果了。如果今天不是檸檬開學報到日,他根本見不到她。因為她要守着甯清遠,有時間連鐘昱也會懷疑,簡墨到底有沒有愛上甯清遠。每每想到最後,他都會一頓氣悶。簡墨看着車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裡,她慢慢呼了一口氣。今天是甯清遠最後一次去蔣老那裡針灸。這一段時間她每天都要替他換藥,因而和鐘昱接觸的也不多。隻不過在甯清遠眼睛複明之後,什麼都要改變了。她回到甯家時,甯清遠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見到她的腳步聲,他轉過頭來,&ldo;回來了?&rdo;&ldo;嗯。我們出發吧。&rdo;她說道,有些急促。甯清遠的雙眼這段時間一直蒙着白布,很古老的方法,不過确實很神奇。&ldo;檸檬怎麼樣?有沒有哭鬧?&rdo;&ldo;沒有,她高興的很。&rdo;簡墨淺笑道。&ldo;她上幼兒園我和你一起送她去的,當時她哭的不行,抱着我的大腿愣是不肯進去,生怕我們把她賣了。當時我對她承諾将來她上小學,我一定親自送她。&rdo;甯清遠勾着嘴角,&ldo;她大概忘了,我卻一直記得。&rdo;簡墨呼了一口氣,&ldo;我一直記得。&rdo;她挽着嘴角,&ldo;走吧。&rdo;她望着他的眼睛,心裡有些彷徨。等待他們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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