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和隊友一起回來?”
“……?”
幾秒之後,趙夜白才反應過來關文初是在和他說話,匆忙把手背到了身後。
——總不能說他一直惦記着學長之前發的那條消息,坐不住才提前回來的吧。
滞了滞,他自哂道:“吃不下,坐在那裡隻會影響别人的食欲,還不如先回來。”
繞過圖書館前的噴泉,前面有兩條岔路,左邊通向學校的主路,右邊那條通往室外體育場,關文初走在略前的位置,拐向了右側。
A大共有兩個體育場,一個靠近學校北門,距離生活區近一些,晚飯後便有成群的學生湧進來,沿着跑道吹着風散步、慢跑,學生會的體育部部長察覺到這一點,向學校申請了開啟夜燈的權限,還成立了一個幫忙看包的支援組織,每晚派幹事來輪值,直到晚上九點,這個體育場還是燈火通明的。
而關文初和趙夜白來的這個體育場因為靠近南門,距離生活區太遠,隻在靠近主席台的觀衆席上開了一盞夜燈,勉勉強強能籠罩住一小半球場,另外一大半便要沒入到沉夜裡,通常隻有小情侶不嫌麻煩跑這麼遠來這邊散步。
趙夜白有些詫異,但還是擡腳跟了上去。
四百米的環形跑道上,零零落落有幾對情侶牽着手低聲絮語着經過,單人出動的沒幾個,兩個男生一起過來的他們是獨一份兒。
趙夜白正覺得氣氛詭異,忽聽關文初道:“你打得很好。”
“打得好就不會輸啦。”
“抛開客觀的差距,你已經發揮得很好了。”
客觀的差距……
學長這樣有實力的人應該沒輸過幾次,即便是輸了,大概也不會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估計很難理解一般人自欺欺人、自我安慰的行為,所以安慰起人來,也顯得是在公事公辦,高冷不近人情。
但說得也是事實嘛。
趙夜白微囧,“學長,你這麼說,我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是比賽總要有輸的那一方,事實上在關文初提起來以前除了有些沮喪之外,情緒尚在可控範圍内,因此一路上他還有餘力安慰情緒低落的隊友。
然而也許是因為走出了燈光的籠罩範圍、周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連關文初的身影也被夜色裹住,抑或是這兩句理智的安慰給了他難過的借口,一直以來壓在心底的某些念頭便趁虛而入,興風作浪起來——
“喜歡”這種情感機制真是無聊,能保證這種感覺能成對匹配還好,一旦陷入單相思,就要一個人為一點點風吹草動患得患失。
最沒道理的是,明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盤踞在心底礙事無比的胡思亂想卻怎麼也沒辦法一次性剜掉,又不肯老實地在冷處理中萎靡消散,偏要時不時地伸出一根觸須撩撥幾下,簡直煩透了。
趙夜白煩躁地想:如果我是個沒有感情的冷酷殺手,該有多好?
他沉默了太久,關文初錯以為他是在黯然神傷,道:“别難過,比賽明年還有,好好訓練,明年赢過他們。”
這大概是關文初在聊作業之外,對他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遊絲一樣以趙夜白為中心散發出去的思緒刷地收回來,他安靜片刻,“哦”了一聲,喪氣道:“今年訓練明年也不一定赢啊,實力比不過人家,再努力也拿不到冠軍,比賽就是這樣的。”
關文初停住腳步,轉頭在黑暗中看着趙夜白。
趙夜白也跟着停下,不明所以地擡頭,借着遠處的燈光和高抛下來的月光,隐約看到關文初神色,腦子裡過電似的滋啦一下。
——他說錯什麼了嗎?
對了,學長肯定不喜歡他說這種喪氣話吧,聽起來像是在給自己的無能找借口。
“學長,我……”
肩膀忽然被人帶了一下,趙夜白一時沒站穩,砰地撲到了關文初的胸口,他正要道歉站直身體,身後落下一隻手,在他的背心輕拍了兩下。
關文初應該是洗過澡出來的,淡香的洗發水的味道瞬間籠過來,搭在後背的手似乎有千鈞重,輕而易舉地擊潰了趙夜白的掙紮。
他扶着關文初的肩膀,狀況外地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聽到近在咫尺的心跳聲,面上的表情從茫然轉為了錯愕。
關文初虛環着他,微低下頭,聲音溫柔:“别難過了。”
趙夜白:“?!”
……學長在抱着他?!
鼻尖碰在關文初的側頸,趙夜白屏住呼吸稍微挪開了些,手順着向下抓住了關文初的外套衣擺,手指磨擦過軟滑的布料,驟然攥緊。
“…………”
是因為他輸了比賽嗎?
原來……輸掉比賽就可以被學長這樣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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