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不一樣!!!”
蕭餘像一顆炸彈,終于被點燃了引線,他炸裂開來,鐵皮碎片四處飛散,紮進自己的血肉裡,也傷了别人。
肖走停了下來,拽住蕭餘,強迫他面對着自己,“你什麼意思。我在安慰你,你不覺得你這話很傷人嗎?”
“嗚…對…對不起…”,蕭餘整張臉都是眼淚,眼角新溢出的甚至來不及擦掉,噼裡啪啦往下落。
他哭的蹲在地上,聲音哽咽,“我沒有錢,我必須好好學習!考上好大學!不然…不然我…我什麼都不是了…對不起…對不起…”
肖走也蹲下,在黃昏并不算浪漫的夕陽下,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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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開始懷疑到底是不是虐文。反正肖走是狗渣男,雖然還沒考慮好他做了啥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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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匿名短信
“行了行了,别哭了啊。男子漢大丈夫,一次沒考好算什麼。”肖走說着,拽着蕭餘的胳膊将他扶了起來,“你不是要買菜嗎?我帶你去。”
蕭餘停着沒走,小聲嘟囔了一句什麼,肖走沒聽清,便停下來問,“你說什麼?”
蕭餘用校服袖子抹掉眼淚,吸了吸鼻子,提高了音量,“我不坐摩托車…”
“為什麼,多快啊。”
“不坐,我自己走,你回去吧。”
蕭餘将書包背好,錯開肖走離開了,剛走沒幾步,肖走追了上來,“不坐就不坐呗,我走着陪你去。”
“不用了,你回家吧。我自己可以。”
“你這人怎麼回事你,我這不是怕昨天那群人又來找你麻煩嗎?怎麼不領情呢?”
蕭餘停下來,皺着眉看他,“想找我麻煩的人每天都有,難道你能永遠跟着我?更何況,”他的目光飄到一邊,沒有再看着肖走的臉,“你不是一直都看不慣我嗎?為什麼要幫我?”
“我…”肖走愣住了,因為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況且,剛開始知道蕭餘的時候,他确實和班上所有人一樣不喜歡他。
别人都在玩,你卻在學習,裝什麼裝啊?
别人在打遊戲傳紙條睡覺,連邱小雨好歹也和别人講講話,你卻連下課都在做題,作不作啊?
在這個班上,這股懷璧其罪的糜爛風氣才是正常的,一旦有人出現打破這衆人心照不宣的“規則”,就會被視作異類,等待他的,就是被冷暴力,被排斥。
肖走期望着蕭餘改變,他很樂于看見學霸沉迷玩樂成績節節敗退最後變得麻木的樣子,可是蕭餘沒有。于是肖走又希望蕭餘能在沉默中爆發,能奮起質疑所有人對他的不公,為自己聲讨公正的對待,可是蕭餘也沒有。
他就像一片幽寂的湖,你丢一顆石子進去,噗通一聲,泛了幾圈波紋,又歸于平靜了。
肖走以往記憶裡的蕭餘是安靜的,沒有多餘的言語個動作,甚至避免了一切表情,直到今天,蕭餘在他面前哭了。
那瞬間越過肖走心頭的憤怒顯現在肖走眼前的話是,原來蕭餘不是一個機器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擁抱蕭餘,隻是覺得,此情此景,必須得有一個擁抱才完整。
蕭餘甩下他一個人走,他還是不死心,就跟在蕭餘後面。好在蕭餘并沒有繼續趕他,他就跟着蕭餘進了菜市場。
菜市場味道實在不算好聞,肖走皺着眉,看蕭餘停在了豬肉鋪前,買了一塊肥肉相間的五花肉,又走到蔬菜攤前買菜。蔬菜攤的老人們似乎都跟他很熟,都笑着給他裝菜,蕭餘也笑着跟他們說謝謝。
要是蕭餘也能對我笑就好了。肖走想。
一路尾随着蕭餘到了樓下,蕭餘總算分給了他一個眼神,“我安全到了,你可以回去了嗎?謝謝。”
“人家當保镖還有工資,”肖走指了指肚子,“我知道你沒錢付給我,我餓了。”
這人真煩。蕭餘想,可是他又想到剛剛安慰他的肖走,心裡最柔軟的地方竟然猛的跳動了一下。他沒多說什麼,點了點頭。
晚飯是青椒炒肉絲,鹽水青菜,因為多了一個人,蕭餘又做了一盤醋溜土豆。肖走吃了兩碗飯,還要盛第三碗的時候,被蕭餘制止了。
“你别在吃了,再吃我明天就沒有早餐了。”
“幹嘛吃剩的,”肖走說,“我明天給你帶早飯,我就吃最後一碗。”
“…”
晚飯過後奶奶就喊困,蕭餘把奶奶安置好,去廚房洗碗。肖走跟着他進了廚房,一副啥都沒見過的模樣,東摸摸西看看,讓蕭餘頗為無語。
廚房本來就小,這下擠了兩個人進來,兩個人恨不得貼在一起,連轉個身都困難,蕭餘趕他出去,他卻硬是要賴在裡面,還搶着要幫蕭餘洗碗,最後以差點摔了盤子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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