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東宮之中挖掘荷塘與洛水相連,并于塘内放置活閘口,平日河水不會進入荷塘;然而一旦發生暗湧,水量驟然加大,那活閘口中的浮力漂就會自行升起。這樣一來,暗湧之水便會沖入荷塘,以其摧枯拉朽之力撞破荷塘四壁,湧入隧道,直奔上陽宮麟德殿下而去。”
“不錯。那時正是大朝期間,麟德殿一倒塌,武曌及其所有朝臣便會被全部埋葬,屆時,我蛇靈便會是這天下之主!”
狄仁傑慨歎道:“好歹毒的計策!如此一來,你們便用那些易過容的太子閣臣偷梁換柱,竊取我江山社稷。這便是你炮制所謂洛河獻碑的神迹,騙聖人遷都的原因吧。”
“你真是個絕頂聰明之人。隻不過這遷都一事,俱是武曌親手為自己挖掘的墳墓,某不過順勢而為,如此而已。”
狄仁傑心頭一動,不禁眉心微蹙:“你這是何意?”
袁天罡呵呵一笑:“你既然這般聰明,何必又來問我。”
狄仁傑隐隐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隻是在這大殿之中,他必須集中所有的精力,不便思考旁事。
他聽着袁天罡講述他為何不将隧道挖至上陽宮,而是挖到謙義坊的緣由,面現驚愕之色發出一聲長歎:“我徹底明白了,所謂洛河神異,竟是如此。”
狄仁傑頓了頓,說道:“此事,肖清芳知道多少?”
袁天罡歎了一口氣:“某在牢中這十年,肖清芳在蛇靈中的勢力飛速增長,遠非我能相比。若非她想要知道神異的具體日期,又如何肯救我出來?當桓斌與小梅将我救出時,便與我講了這其中的種種變故。于是,我便想到了你。”
“沒想到,狄某竟成為了你的殺人工具。”
“你的确很好用。肖清芳這些年動作頻頻,不僅使我失去了敬晖,還将文忠軟禁嶺南十年,令他失去在蛇靈中的話語權。你屢次破壞肖清芳的計劃,她恨你入骨,而你在蛇靈暴露後,也定會繼續追查,袁某隻需做那暗中推手,便可借你之手,替我除去肖清芳。”
“我與魯成互換身份,魯成替我去應付肖清芳,而我則暗中指揮着整個計劃。”
虺文忠則扯出一抹言不由衷的笑,想到了彼時那夜,自己跪在老人身前,那老者滿溢了無奈的歎息:
洛河獻碑之事他所知甚少,時至今日,袁天罡也隻有在今夜,才于衆人面前洩露了些微情緒,而洩露的那一鱗半爪使得虺文忠的内心猶如一片亂麻,隻差一點靈光,便可窺破那隐藏極深的秘密。
“文忠啊……你有這樣的赤子之心,這很好。然這茫茫浮世,分明是不給我等活路啊。”
當時他以為此言是在說自己,而此刻想來,袁天罡或許也有他不得不為的苦衷。
可如今,虺文忠看着面前狄仁傑在蛇靈衆多高手包圍下侃侃而談,面無懼色,平日那隐隐約約的不安感卻越來越重。
他聽到狄仁傑冷然卻又笃定地道出他身為卧底的來龍去脈:“與小梅引我進入大楊山所同時進行的,正是你安排的第二路卧底——虺文忠。”
正在屋頂調息的李怿忽而氣息一岔,連忙捂住臉暗自咳嗽起來,隐在袖子下的眼睛暗暗發紅,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虺文忠則對上了狄仁傑冷漠的目光,眼前恍然閃過刺駕當天寒光寺内老人的睿智笑言,以至每次探望間的關心體貼,讓他每次既暖且痛,讓理智與情感甚相違背的心緒。
他演好一個殺手此刻應有的表情,不屑地笑了笑。
“早先狄某一直都在疑惑,事情怎麼就那樣巧,你偏偏逃往了元芳二人休息的小廟,恰巧被他二人所救。你們定是通過大楊山中蛇穴得知元芳如燕已至,于是便精心安排了一出好戲,虺文忠與二位血靈在肖清芳的面前上演了一出中毒的鬧劇,如此便順理成章地埋好了第二條暗線。”
虺文忠笑道:“一點不錯。”
“起初我并未懷疑你,讓我真正開始對你起疑的,是因為元芳曾與我說起過一事,他說,在陀羅地和他對戰的神秘殺手,其忽隐忽現的身法與一些殺傷力極大的招式,都與一個人隐隐相似。而那位殺手身穿蝮蛇衣物,那定然是與蝮蛇頗有淵源,種種因由之下,我想不出一個除了你之外的人。”
狄仁傑轉而向袁天罡問道:“而魯成的那座蛇穴地勢很高,極為醒目,在四周荒無人煙之際,李元芳定會去那處過夜。所以,你便是那時對他下了命令吧?”
袁天罡笑道:“不錯。”
狄仁傑接着道:“于是你便在言談之間,引誘元芳與如燕去往總壇陀羅地。本來你的如意算盤是,隻要将如燕留下,虺文忠便能順利卧底在我身旁;而李元芳難以控制,必須下手除掉。于是便有了陀羅地一戰,而虺文忠正是此戰的不二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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