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祝英台身邊的土地。“一開始總是辛苦點,大家看笑話也隻是覺得有趣,那種情況下我都忍不住想笑,并不是就真的看不起你。”“啊,心情半點沒好。”祝英台抹了把臉。“我等下還是悄悄上車,當自己死了吧。”梁山伯輕笑,也沒勉強她聽進去,就這麼陪她坐着。沒一會兒,之前跟在後面狂奔的書童半夏終于跑到了地方,找到了自家的主子,可見主子不再跟别的男人共乘一騎了,卻和另一個男的并肩而坐有說有笑,頓時悲從中來,哇啦一聲哭着跑了上來。嗚嗚嗚嗚,給主母知道了她是這麼“看着”主子的,回去她還有命嗎?不,應該說,她現在還能有命活着回去嗎?想到自己剛剛跟在瘋馬後面狂奔,半夏哭的更加厲害了。再這麼跑幾次,她肯定會跑死的!半夏哭的稀裡嘩啦,祝英台哪裡還記得自己有什麼委屈,想起半夏也不過十五六歲,剛剛在後面邊跑邊叫要吓壞了的樣子,祝英台心中有些内疚,連忙去安撫自家的丫鬟。梁山伯見祝英台轉移了注意力,情緒也好了不少,車隊能看見影蹤了,便在兩人沒注意的時候跨上青驢,又回返了隊伍裡。此時馬文才在驚雷的伺候下還在車中沒有下來,梁山伯先是有些慶幸沒被他看到自己去而複返,後又奇怪為何更衣要如此之久,稍微猜測了一下,倒有些自己的推論。要麼就是他真的在“更衣”,要麼就是和祝英台一樣,雖然安然回來了,面子卻挂不住,不想出來給人指指點點被人看笑話,幹脆就先不出來了。想到這個,梁山伯忍不住輕笑,無奈地搖了搖頭。馬文才每次都被祝英台氣的恨不得跳崖不是沒原因的,一個如此自矜的人遇到一個如此“不拘小節”又直腸子的,肯定是經常要被氣斷肝腸。偏偏那祝英台又是個女孩,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他性子高傲,想計較又不願“和女人一般見識”,活活憋到内傷。梁山伯原本還有些覺得馬文才過分,想要和他談談這樣的危險性,可現在想想,也不知是馬文才更可憐,還是祝英台更可憐。不,也許不想管、不能管也不敢管,卻老是按捺不住多管閑事的自己,才是最可憐都吧……梁山伯自嘲地搖搖頭,騎着青驢回到了陳慶之身後,假裝無事。陳慶之是個謹言慎行的人,平時話也不多,大概是出身的緣故,身上有着和梁山伯一樣的溫潤和世故,知道什麼是“看破不說破”,知道什麼時候該“視若罔聞”。見到梁山伯回來,他也隻是笑笑,似是而非地丢下一句話:“文才這個樣子,日後恐怕很難讨女孩子歡心。”梁山伯一愣,心頭劇震地看向陳慶之。陳慶之見梁山伯望向他,又笑了笑:“對待同窗的年幼小友尚且如此不溫柔,日後對待女人恐怕也是不假辭色的。女人和孩子一樣,都需要哄,這才謂之‘風流人品’。他這樣的,除非遇見個性子剛強的,否則是個女人都要被吓跑了。”陳慶之搖了搖頭,猶如已經窺見了馬文才凄慘的未來。梁山伯也還是個沒識情愛的少年,隻是長得老成點,聽見陳慶之這般正經的文士居然跟他在談“風流”不“風流”,也是一陣面紅耳赤,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才好。好在陳慶之似乎也隻是随意打了個比方,笑過之後就沒有就這個話題深聊。因為馬車都是載貨的,其他人不是騎驢就是騎馬,速度行的不慢,很快就追上了被丢在路邊的祝英台。祝英台也沒敢再騎馬,乖乖找了之前堆布帛盤纏的馬車,正準備爬上去,突然後方一陣騷動。“什麼人?”馬文才一聲高喊,而後便見着他與驚雷從車中一躍而下,大呼:“有刺客!”他素來沉穩,很少有這樣驚慌失措的樣子,加之子雲先生此行内有隐情,馬文才如此一呼,立刻聽到“哐嗆”之聲不絕,竟有無數護衛已經拔出了随身兵刃,圍住了那一架馬車。陳慶之更是面沉如水,騎着青驢到了馬文才身邊,低聲問:“發生了什麼?”馬文才上了車是準備更衣的,換了外袍後有些怏怏不想出去,便靠在馬最大的箱籠上想要靜靜,等祝英台回了其他車中再出去。可他躺着躺着,卻覺得背後有一陣熱氣噴來,而且頗有規律。起先他以為是錯覺,但那噴氣的頻率越來越快,箱子裡也發出了指甲刮擦一般的聲響,馬文才立刻就警覺了起來!這箱子裡躲着人!他還記得子雲先生說他此次出來是查案的,路上恐怕會有危險,腦子裡立刻想到了許多不好的事情,再見箱蓋已經開始往外拱了,眼見是有人要出來殺人滅口,于是就有了馬文才立刻跳出車廂大叫“有刺客”的事情。子雲先生帶來的護衛人數雖不多,卻各個都是精銳,此時一個中年漢子大着膽子舉着單刀到了車門的門簾前,對着裡面大喝:“自己出來,否則我們亂刀劈進來,你就隻能是個肉餅了!”車廂裡一陣悉悉索索,還有喘着粗氣的聲音,讓人聽得越發緊張。梁山伯徐之敬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能遠遠的觀望,不明白他們的車隊裡為什麼還能混入“刺客”這種東西。祝英台卻是臉色大便,有些擔憂地看向自己坐的那輛馬車。那馬車裡放着不少作為盤纏的金銀細軟和布帛、銅錢,所以祝英台才會沒事就爬回那輛車上,她沒想多少關于刺客的事情,隻想着說不定是遭了賊之類的事情。兩方依然對峙,那漢子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提着刀往前就劈,他的刀劈在了什麼木棍之類的東西上,發出了一聲悶響,待要再劈時,車廂裡終于傳來了一聲甕聲甕氣的求饒:“别别别!我自己出來!我不是刺客!”人聲發在車廂裡聽不真切,其他護衛不敢放松警惕,依舊舉着尖刀将車廂團團圍住,沒一會兒車簾抖動了一下,猛然從車廂裡竄出來一隻細長的獵犬,口中還帶着銜套,下了車就胡亂擺動腦袋,欲要撲人。這變故看得人滿頭霧水,有幾個腦子反應不過來的當場就懵了。什麼情況?這狗成精了,能口吐人言?“咦?大黑?”梁山伯見那細長獵犬心頭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随着獵犬下車,車中有一衣冠不整幾近赤裸的人掀簾而出,高舉着雙手示意自己并無兇器。“大黑,回來!”說話的正是光着大半個膀子的傅歧,隻見他一身虬結的肌肉上滿是大汗,在陽光下一照,甚至還發出抹了油一般的光澤,晃得甚至讓人有些眼花。“傅歧,你搞什麼鬼!”馬文才見到大黑時和梁山伯猜測的差不多,見真是傅歧出來了,頓時滿臉愕然。“你衣服呢?怎麼隻穿着亵褲!”見他赤身裸體,馬文才有些驚慌地看向出來看熱鬧的祝英台。看向祝英台的不止馬文才一個,還有懷着同樣想法的梁山伯。兩人目光掃去,隻見祝英台身後的書童已經羞到捂住了整張臉,可祝英台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看向傅歧光着膀子的上身時,甚至隐隐有些……欣賞?梁山伯當即看了眼自己的胸膛,歎了口氣。‘什麼鬼!!要臉不要!’馬文才則是氣結地扭過頭去,把這股邪火發在傅歧身上。“傅歧,你要不要臉?青天白日的赤身露體!”“都是男人,有什麼啊!”傅歧擦了把汗,總算覺得活了過來。他喚回了大黑,環顧四周,見有那麼多把尖刀對着他,每個持刀者都是身材勁瘦的練家子,頓時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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