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一個在深宅後院,一個在京中求學,一男一女互通書信都算是驚世駭俗不知廉恥,更别說經常見面,商量什麼經營之策。等他枝繁葉茂,足以撐住全局,至少要等三四年。若想要一步登天,自己握有兵權,除非要等到合适的時機,不能全靠陳慶之。到那個時候,祝英台說不定孩子都滿地跑了。女人不似男人,年幼時再怎麼心比天高,一旦兒女繞膝,夫妻恩愛,雄心和野望說不得早已經磋磨幹淨。除了自己委屈一點娶了她,似乎找不到可以解決的辦法。女人真麻煩!馬文才看向面前坐着的少女,突然有些頭痛。在這一刻,馬文才恨不得祝英台就是個男人。“你看着我皺眉幹嘛?别看我這樣,其實我知道的東西很多的,真的!”祝英台以為馬文才是看不上她小胳膊小腿,連忙拱起手臂推銷自己。“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什麼都聽你的,你讓我出去看看,好不好?”“你為何要去浮山堰?那裡現在應該沒什麼好看的。也許滿地浮屍,也許瘟疫橫行,也許有暴民作亂……”絕不是一個女兒家該去的地方。“我想出去!”祝英台雙手合掌拜了拜:“求你了馬文才,我家人隻讓我來讀書,根本不給我出學館,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一天就被‘請’回家了,除了祝家莊和學館,我什麼地方都沒去過,除了館中的學生,我沒接觸過多少人。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就跟養在籠子裡的鳥似的,可要沖破鳥籠出去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又是想見見不一樣的風景嗎?她的身子已經有些微微顫抖:“我知道我現在什麼都沒學好,乙科好多課都馬馬虎虎,甲科還是插班,我路上不會偷懶的,等我回來,我一定拼命補上,你讓我一起去好不好?”她的眼神已經不是希望,而是渴求了。聽到要上課,馬文才心中一凜,立刻考慮起其中得失。她這樣的性子,就算不去惹麻煩,麻煩也會來惹她。她性子和善又耳根子軟,有事就會去找别人商量不會自己扛着,傅歧那樣的明顯是靠不住的,把她留在學館裡,萬一他走個幾個月,梁山伯趁虛而入……就算梁山伯忌憚些什麼,說不定還有王山伯,江山伯的。對了,還有那個眼睛小的胖子,在乙科的時候就對她百般奉承。上輩子她能不拘門潛龍勿用送别傅歧後,下午天氣還好,梁山伯便被他放過的那個侍衛扶着,在甲舍裡散步。這個侍衛昨天就依命住進他們院中的角房伺候梁山伯衣食住行,對也他是恭恭敬敬,倒是梁山伯沒被人伺候過,有些不太自在。經過前天的事情,甲舍裡已經沒幾個人對他再表現出明顯的鄙夷。畢竟傅歧是個性烈的,馬文才似乎對梁山伯也多有回護,加上他還是賀館主的入門弟子,在寒生中又有威望,一時口舌之快可能給自己惹上麻煩,哪怕再看不順眼他的,也幹脆就是對他視而不見。梁山伯也是随遇而安的性子,館醫說他要多活動,他就每天在院子裡多活動,這幾天天天動彈,腿腳早就好了,就是肩背有些扭傷彎腰不太方便。下午沒課,甲舍裡在晃悠的學生不少,有的三三兩兩在聊天,有的聚在一起玩些投壺或者類似的有些,也有在石桌上擺上棋盤下棋的。梁山伯好棋,見榕樹下聚集了不少學子,難掩好奇地湊了過去。這一湊過去,梁山伯倒是一愣。甲舍裡學子他大多認識,都是甲科的同窗,但如今坐在樹下執白子的卻不是甲生,而是一位白衣秀士。此人身材消瘦,可氣質不凡,所以即便身着白衣,梁山伯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士族還是寒門。學館中外人本來就少,這般年紀的大多是助教或講士,聽說館裡有不少士族助教因為五館凋敝而漸漸來的少的,大概這白衣秀士就是這樣的身份,否則也不會在甲舍裡閑逛。執白者本就棋力較高,故而相讓,梁山伯低頭看着棋盤上的大局,果然黑子已經生氣斷絕,再無掙紮之力了,而那個士生也滿頭大汗,眼神迷散。就在眨眼間,執黑的士生丢下手中的棋子,起身拱了拱手:“在下棋力不濟,讓先生見笑了,我認輸。”白衣秀士笑笑,伸手将棋盤上的白子合圍,看了看四周,便有躍躍欲試的學生立刻坐到石凳上。“我來和先生對弈!”梁山伯認識這學子,在甲舍中也以棋力高超聞名,可不過兩刻鐘的功夫,那人也是滿頭大汗備受驚吓地站起身,連連驚叫。“太兇險!太兇險!下不了,我認輸!”原來這白衣秀士落子極快,幾乎是不假思索,無論對方落子時間多慢,他下一着必定頃刻就落,那落子的聲音像是一種難言的壓力,本來就讓和他對弈之人亂了分寸,再加上他善于布下陷阱,以少換多,和他下棋的人不得不步步為營,生怕一不小心就落入陷阱,費心費力自不必多說,沒一會兒再看見敗局已定,立刻就潰不成軍,一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梁山伯定定看了近一個時辰,見白衣秀士接連挫敗四五個學子,心中已經生起躍躍欲試之心。下棋是最費心力的事情,可見這白衣秀士練下幾局卻絲毫沒有費神的樣子,甚至連落棋的速度還是和之前一般快,絲毫沒有猶豫,梁山伯隻覺得手指都在忍不住顫動,恨不得拉開現在正在和他對弈的人自己坐上去。很快的,那學生又落敗了,梁山伯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往前一步,大叫道:“換我來!”,一屁股就坐上了石凳。因為搶先占位的動作牽動了傷處,他還痛苦地咧了咧嘴,表情有些奇怪。“小友有傷?”那白衣秀士好奇地問。“沒事,皮肉傷。”梁山伯低頭看着棋盤,動手将黑子全部掃入裝棋的棋笥之中。他在這裡足足站了一個時辰,看了白衣秀士和七人的棋局,心裡已經有了些把握,坐定之後便将手中裝着黑棋的棋笥捧與白衣秀士。“不敢讓先生相讓,請讓學生執白。”“好大的口氣,竟然覺得自己手談的本事高過先生不成?”“梁山伯,你也太狂妄了!”刹那間,剛剛落敗的士子們臉上挂不住,一個個出聲譏諷,大有覺得梁山伯對人并不恭敬的意思,倒是那秀士隻是笑笑,什麼都沒說的接過了他遞來的黑子,将自己的白子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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