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他淡淡一笑,“懸賞之下,人證無數。”“那要是人太多,衙門不得破産?”“易家出錢。”“要是有人為了錢……”“舉報者需聯名立下字據,公告于衆,經由官差嚴查。”易鶴安眸色淺淺地,“涉及名譽案,此事确實難,但林大人早有打算,先一步步來,總歸有完善的一日。”雖說晉朝律法嚴明,苦于名譽案自許多朝代都存有極大的纰漏,無可借鑒的案例。加之,自晉朝立國以來,總有人借着名譽有損者不得參加科舉,設計許多學子白白葬送前途。然而這條律法又是開朝先皇所立,廢不得,且名譽有損的學子縱使為官也無法服衆。倘若有樁得以妥善解決的名譽案為例,往後遇見聲譽損失影響面極廣,尤其波及為官、婚姻、生意等大事,有百人或千人傳定為造謠,根據事态輕重,報官立案,結果入檔,告示衆人。這是林老爹所預想的方案,其他人做這事或許有難度,可林老爹,從他還在京城裡的時候便有此打算了。奈何此舉等同于開創先河,何其難?至于易鶴安,沒有林老爹的偉志,他隻想,以後不要再有人信口謠言,害得貓兒受委屈。就算堵不住喜好绯聞逸事的嘴巴,也總要讓人分清真相如何。殷呖呖憋了好一會兒,最後由衷道,“其實吧,易鶴安,你今天挺讓我刮目相看的。”擔心易鶴安不信她在誇他,小臉立刻嚴肅,誠懇認真。易鶴安視線落在她唇角一點湯漬,在看看她難得正正經經的模樣,沒忍住笑出聲。莫名被笑得殷呖呖:“??”“易鶴安,我生氣了。”她怒了。“哈。”易鶴安笑得愈發歡了。“易鶴安!!”以後再也不誇他了!伯父?嶽父?林老爹是個做事雷厲風行的縣令爺,曹切的事很快就得到處理,告示在第二日清晨就貼在了鎮裡的告示欄。還沒從易鶴安被告緩過神來的鎮民,瞬時如銅爐裡沸騰開水。尤其是得知縣令爺要查辦捕風捉影的造謠者。曾在其中摻和一腳的人,都惶惶不安,窩縮在家裡生怕遭殃,就連街邊的攤販都少了小半。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最後會降禍到哪家,連帶着鎮裡對殷呖呖的流言蜚語都銷聲匿迹。将入金秋八月,蟬鳴漸消,同時沉寂的還有紅鯉鎮的鎮民。殷家院落黃綠交雜的樹下,咯吱咯吱晃動的搖椅裡,殷呖呖優哉遊哉地躺在上面,閉眼打盹兒。耳邊沒了聒噪的蟬鳴,委實讓她覺得入秋果真是件令人神清氣爽的事情。好像,鬥蝈蝈大會再過幾天也該來了,她想親手養成蝈蝈的計劃算是泡湯了。她摸摸下巴,估摸就這兩天約着趙笑笑他們一起去山裡轉轉,逮不到的話,就去鎮裡蝈蝈的養殖戶買一隻。正盤算着,突然被一團陰影籠罩,擡頭看見熊叔,他說,“小姐,外面有位說是你同窗的人找你。”搖椅晃動的咯吱聲戛然止住,殷呖呖詫異地揚了下眉,莫非她和趙笑笑心有靈犀一點通?她剛想着要叫他去捉蝈蝈,他就來找自己了?殷呖呖騰地從搖椅上站起身,捋了捋衣服往外走。隻見門外站着位面相端正體型勻稱的少年,面上覆着層郁色。“曹切?!”她愕然。曹切一見她,一抹尴尬将郁色取而代之,有些局促地施了一禮,“殷姑娘。”殷呖呖心底緊張了一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别是那次沒說夠,這回到她家門口來說了,那她可不一定能控制住拳頭了。大抵是她藏不住心思,面部表情直接吐露出來,曹切的尬色更濃,急忙擺手,“不是,殷姑娘不要誤會。”他拽了拽衣擺,“我……我是來向殷姑娘賠罪的。”“賠罪?”殷呖呖呆了呆。“我為言辭過激,特此向殷姑娘請罪。”他面露幾分愧色,“殷姑娘與易兄當日所言,讓我羞愧難當,休學以來,越是深想,羞愧便深深入了骨髓。”複又想起跪在公堂三拜的身影。他眼裡頂天立地的爹對此事從始至終并未露面,甚至一言不發,反倒是柔柔弱弱的娘……那雙作羹湯、織布縫衣的手,替他擊響衙前的大鼓。他攥了攥手,鼓起莫大的勇氣,“我不該對姑娘有偏見,更不該默守陳規,用私人眼界中的條條框框約束女子,權當我白讀了多年聖賢書。”狠狠一作揖,腰彎得極低,頭更是低,聲音懇切,“望姑娘見諒,若是姑娘不原諒,也是我應得……”他話沒說完,胳膊被一托,整個人的背就直了起來,落入眼簾的是少女明媚的笑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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