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賈姑娘”很好,兩人若是相敬如賓過一生,也不失為一段佳緣。但是偏偏念起在學堂裡反駁的言論,“天下女子若同色,豈不無趣?”他忽然覺得自己可能很難待她極好,能允她榮華富貴衣食無憂,但女子最需的情意,他可能會是一方貧瘠。如此,豈不平白耽誤了人家姑娘?更何況,他還對她有所欺騙,他想幹脆坦言算了,然後展開信箋,眸光忽而閃過一抹亮光。與先前含蓄委婉規矩的言辭相反。“吳公子,我思索很久,這段時間的僞裝實在讓我精疲力盡,我并非什麼大家閨秀,也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不怕說來讓你笑話,就連給你寫信都是後來一點點練出的字……”越往下看,他眼底眸色愈亮。仿佛透着這封信,看見少女鮮活的模樣,苦惱又咬着牙下定決定要将事情說與他聽。這樣想想,将她先前給自己寫的信拿出來,按着時間排列,分明可見字迹随着時間的推移,而有許多進步。他竟有如獲至寶的感覺,也許……不必如此急于了斷這段關系,回信都比以往多了幾分欣喜。待他将信落款封好,要林管家送至姻緣居時,林管家突然又遞出另一樣東西給他。是紅色的帖子。“少爺,”林管家的神色複雜至極,“是先前與你相親的劉姑娘剛剛送來的喜帖,她要成親了,說對你十分感激,期望你屆時能到場。”林管家那叫一個恨啊。當初人家不是和自家少爺相親的嗎?最後成親,新郎官卻不是少爺。“好,我必會當場。”易鶴安接過喜帖,雲淡風輕的模樣叫林管家默默地離開去姻緣居送信。心裡痛得不能行。人家都要成親了!自家少爺居然還在搞鴻雁傳書這等一點實質性發展都沒的事情!到底還能不能行了!這邊殷宅也收到一封喜帖,殷呖呖正啃着蘋果,熊叔将喜帖往桌上一拍。“小姐,要我說不去也罷!什麼事兒!和别家姑娘成親還給小姐你送喜帖,還說什麼感謝?感謝什麼?感謝小姐的不嫁之恩?!居然如此嘲諷我們,小姐放心,到時候我帶兄弟們砸場子給你出氣。”“欸欸欸,叔,我啥也沒說,你氣啥呢?”殷呖呖伸手夠過喜帖,女方她想不起來是哪位,但男方的名諱正是她當初相親的那位吳秀才。她翻翻白眼,“人家成親,好心好意給我送帖子,你去砸場子,往後我們殷家還要不要在紅鯉鎮混了?”“那小姐你這是要去?”熊叔問。“去啊,為什麼不去。”殷呖呖動動自己還裹着白紗布的腳,“最近煩心事太多,我正好想出去散散心呢,看看人家成親,沾沾喜氣也好,指不定我能邂逅真愛,是不是?”熊叔聽她要邂逅真愛,納悶了,“不是,小姐,之前與你書信往來的那個……”殷呖呖小手揮揮,“他啊,不知道,随緣吧。”也許他們就此緣盡了,反正她也看開了,無所謂。但要是“吳公子”接受她這般性子,那還有“賈姑娘”這個身份橫着座大山,這事兒恐怕隻有見面才能解釋清楚。想想就頭疼,幹脆不想了。作者有話要說:易同學:賈姑娘,原來是我所喜。殷同學:吳公子到底會怎麼想我。把她給我吧吳秀才的喜宴正好趕在旬假日,殷呖呖舍去最愛的明紅色勁裝,換了身水藍色的,拄着拐杖,拎起自己的賀禮,出門了。吳家離殷家不算遠,隔着三四條街道,換做平時,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對于有傷在身的殷呖呖來說,是兩盞茶時間。遠遠地,她就看見紅綢飄逸,聽見鑼鼓喧嚣,絡繹不絕的人朝挂着大紅燈籠貼着大紅喜字的吳宅湧去,道賀聲一片。殷呖呖紮在人堆裡,眨眨眼,往邊上靠了靠,生怕拐杖戳到其他人,也怕别人撞到她。這一靠,她直接被人踩到腳,重心不穩朝一旁倒去。不等她做出反應,瞬時撞進一道硬實寬闊的胸膛,她道歉的話剛到嘴邊,就聽見一道悶哼。愕然回首,映入眼簾的清隽面容陰下一半,深深的眼眸與她對視,兩人姿勢頗為暧昧,隔着輕薄的布料感受從對方傳來的溫度。直到,易鶴安咬牙切齒地,“殷呖呖,你到底吃什麼長大的?”“你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那麼虛,撞一下就不行了?”殷呖呖冷呵一聲。熟料易鶴安一字一頓,“你踩着我腳了。”殷呖呖一低頭,哎呦,自己還真踩着一隻銀絲掐邊黑靴,她讪讪地收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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