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個喊不幹的兵士聽了,赤紅着臉站了出來:“将軍,是小的先說不幹的,不幹别人的事。将軍,皇帝這分明是想逼死我們西北軍上下呀。”說着說着,粗壯的漢子覺得胸口如一塊大石壓着一樣不吐不快:“就是今日被軍棍打死了,小的也要把話說完。”
“将軍,您自己這些年受的氣還不夠嗎,要不是有将軍在西北撐着,北戎人早就南下打到京城去了。可是皇帝是怎麼對将軍的?”
“現在平州、甯州的主将大人都在,請他們自己說一說,當年我們西北軍與北戎人打生打死的時候,他們縮到自己守的州城裡,對救援烽火視而不見,是因為什麼?”
無視許進兩人羞愧得擡不起頭來,兵士大聲的往下說:“将軍您撿回一條命,可是皇帝卻不等您養好傷就又趕您回西北。回來遇到北戎來攻,四營的兄弟們是餓着肚子跟北戎人拼命呀将軍。”
“您那時候為什麼讓大家夥野外生存,兄弟們心裡都有數。為了怕您傷心,這些年沒人提起一句。可是您明明一邊抗擊北戎,一邊安撫兄弟們,還有想辦法讓西北百姓吃飽肚子,哪一件都于國有功。可是皇帝還要置您于死地,兄弟們不服呀将軍。”
“對,我們不服。”剛剛安靜下來的兵士,聽到這裡也沉默不下去了。賈代化看了一眼擡頭望天又低頭看地的焦大,這貨從哪兒找出這麼一個伶牙俐齒的兵?
“兄弟們,聽我說。”賈代化低頭仿佛在平靜自己的心情,可是擡起頭的時候,離他近的人還是發現他的眼圈有些發紅:“咱們守衛邊關,是因為自己是炎黃子孫,身後是我們的父母兄弟。我們守衛的是自己的家呀。”忠君,還是免了。
“可家裡的人不感激咱們,還往咱們背後後捅刀子。”人群裡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許進與鄭器心頭都是一震:是呀,現在就是有人在他們的背後後捅刀子。
以前這刀子落在賈代化身上,他們還沾沾自喜,甚至悄悄幫一把手,讓刀子紮的更深些。現在刀子落到自己身上,才體會出那種憋屈與無奈。
“不得多言。”賈代化看向人群的目光重新冷厲了起來:“我意已決,明日便進京向聖人請命,凡事由我一人承擔,務必換回那些村老們。我走後,你們務必加強巡邏,不得讓北戎人有可乘之機。想必我進京之後,朝庭便會派新的主将過來,你們也要聽從新主将的指揮。”
兵士們一個個眼圈跟着紅了起來,紛紛喊着将軍,勸說賈代化不要冒險。許進與鄭器聽了心跟着抽抽,他們也知道這些兵士說的沒錯,賈代化此時進京,皇帝說不定真的會對他痛下殺手。
不是不寒心的。
賈代化似乎也想到了自己可能的結局,向許進與鄭器拱了拱手:“本想送三位到營門,你們也看到了,如此情況之下,代化就送幾位到這裡,别怪我禮數不周。”說完自己轉身,再不理身後還嘈雜着的兵士,向着中軍帳走去。
走到帳門前,賈代化在衆人期盼的目光之下身形一頓,大家本以為他會轉回頭說上兩句,卻見他已經挑簾進帳,隻留下還在搖晃的帳簾。
許進與鄭器想視一眼,即有提防也有試探,最終誰也沒說什麼,與孟白相伴着默默出了西北行營。
當晚,賈代化召集悄悄折返的孟白,與張賈等高級将官商議了半夜,最後把張賈獨自留了下來:“當日我讓孟白去做涼州守将,卻把你留在西北軍中,你可怨我?”
張賈咧嘴一笑:“将軍說的是什麼話,我的命都是國公爺救回來的。從那天起,我這個人也是賈家的。别說将軍覺得我不堪大任,就是将軍讓我去涼州,我也不會去。”
賈代化聽了也是一笑:“你不怨就好。實話對你說,我把你留在西北行營,為的就是這一天。”也不等張賈有什麼反應,他接着說下去:“咱們頭上的這位皇帝,疑心太重,心眼太小。早晚有一日,整個賈家都要被他滅族。”
見張賈氣的跟個□□似的,賈代化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張賈,我決定要掙一掙。憑什麼我賈家陪着太祖打下江山,又替他們守衛這邊關幾十年,卻讓人當成賊防着,還不把賈氏滅門不休?”
張賈啪的一拍桌子:“末将早有這個心思,這樣隻知背後裡捅刀子的皇帝,我早就不想伺候了。就是,就是将軍一向不許咱們胡說,怕将軍生氣我才忍到今日。”
“所以,這次你得留下。”賈代化鄭重的向想反駁的張賈道:“你得給我把西北行營守住了,許進、鄭器兩個也給我看緊了。記住,不管聽到什麼消息,西北行營不能丢,本北三州不能亂,它隻能姓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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