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皆被他的話語逗的大笑不止,這話說得确實解氣!老太醫卻沒有聽出來,撫着胡子道:“嗯,誠君殿下說的也是,還是要驗過昭貴君那日的湯藥才能下定論。”
說着,便請皇帝允準他檢查萬言甯那日的藥渣。萬言甯聞言慌亂不已,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皇帝。
幾乎是同時,祁疏玉也将頭擡了起來,認真地看着皇帝,心中竟莫名多了一絲緊張。他覺得自己此刻好像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明知自己會輸,卻還是想賭一賭。
果然,皇帝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昭貴君那日中毒,實在太過混亂,藥渣早已遺失。依朕看,倒是也不必再驗了。朕願意相信君後,也希望君後收斂性子,不可如此任性了!”
說着還慢慢走到了祁疏玉的面前,輕輕将他額前被鮮血打濕的發絲掀起來,問道:“痛不痛?朕立刻叫太醫過來給你診治,随朕回去吧!朕……”
他想說朕以後會對你好,會認真地看你,不叫你受委屈。看着狼狽至此的祁疏玉,皇帝怎麼會不心疼?其實早在他披着長發一襲紅衣而來時,皇帝就已經開始心疼了。他想,隻要祁疏玉肯為他低一次頭,哪怕一次,他就摒棄前嫌,與他重新開始,真心待他!
可他注定得不到這樣的機會,祁疏玉聞言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宗親們見皇帝願意低下頭,也都在勸他,沒有什麼比攏住皇帝的心更重要的。可他還記得被皇帝惡意對待的每一次,被背叛舍棄的每一次,在牢房裡驚懼屈辱的每一夜,他不能背叛當日的自己。
他擡起頭,輕笑道:“沒有好好找過怎麼知道沒有?”
皇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祁疏玉你瘋了?”
祁疏玉也直視着皇帝:“陛下,您不想找到藥渣看看您的心頭肉到底是因為什麼中的毒嗎?還是說您已經知道了所以不屑去查?”
皇帝沉着臉色看着他,并不作答,祁疏玉輕笑道:“再或者日後昭貴君有了什麼不妥,陛下都可以算在我的頭上,不要理由!不要證據!就可以在深夜将衣衫不整的我直接抓走,也可以将我直接送入不見天日的牢房,還可以不經審理直接送我上斷頭台?陛下,臣日日有如驚弓之鳥,如此,真是夠了!”
“那你想要如何?”
“搜宮!臣要以中宮的名義搜宮!搜二品貴君萬言甯的居所紫宸殿,敢問陛下,可以嗎?”
皇帝被他氣笑了,反問道:“有何不可?你祁疏玉是朕親自立的君後,怎麼不好!太好了!”
說罷,祁疏玉也不再管皇帝是何反應,擡頭望向李四通,“煩勞李總管跑一趟了,務必将紫宸殿上上下下都搜個幹幹淨淨,明明白白!隻要是藥都帶過來!聽明白了嗎?”
李四通見他一身囚服,身系鎖鍊,但散發出的駭人氣勢卻令人有些不敢直視,又看皇帝毫無反應,隻得喏喏答是,帶着人去搜宮了。
萬言甯這回不用裝了,被人當衆搜宮有如當街脫衣遊街,他真情實感的痛哭了起來,心裡又氣又急,本就身中劇毒不久,這下直接一口黑血噴出,人立馬就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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