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走邊聊點工作上的事,到了江溪的房門口。
江溪刷卡進去,關門前說道:“晚安。”
言展點頭,她便啪嗒關了門。
回到自己房間後,言展坐在沙發上,不敢往後靠,後背還是會疼。他拿着手機轉了轉還是編輯了一段文字發給江溪。
江溪剛換好衣服,手機亮了,她打開一看,是言展給她發的,讓她把安全鎖鎖好,誰敲門都别開門。
又來了又來了。
自己難道是弱智不成?老江是這樣,他也是這樣。她好歹也是名牌大學研究生畢業的,怎麼在這些男人眼裡是個沒腦子的?
她撇了撇嘴,噼裡啪啦回複了幾個字。
言展手機頁面出現了一行白色的字:領導放心。
他正要編輯,又出現了一個無語的表情包。他手停住了,翻了翻手機,好像沒有什麼表情包啊。他研究了一會兒,才找到一個“嗯嗯”的表情包回複過去。
江溪看到後,把手機扔床上,然後洗澡準備睡覺了。想到為期一周的座談會,她就有點怵。再難的手術都不怕,就怕座談會。無奈的掀開被子,鑽了進去,随便翻了翻手機,又給老江和媽媽報了平安後就關燈睡了。
座談會無聊且冗長,除了中間休息了30分鐘,基本都在進行交流。言展是代表,發言自然都是他,這讓江溪舒服了不少,她隻要負責聽和記錄就好了。
到了中午,蘇州這邊的醫院負責人帶領大家到食堂去吃飯。看着裝修明亮,寬敞整潔的食堂,江溪小聲說道:“領導,你看看人家蘇州,就是高端大氣,食堂比咱們醫院食堂亮堂多了。”
言展無奈的說道:“我僅是科副主任,你覺得我能随意修整醫院食堂?”
“也不說修整吧,起碼桌椅多加點吧?菜系多點吧?食堂可不止是我們吃,還有好多病人家屬要吃。”江溪說的倒是真的。
言展點頭,但不是答應她修整食堂,而是同意她的說法。
江溪也沒再多說,跟着負責人排隊打菜了。
午休時間兩個小時,吃完飯,兩人在便利店買了兩杯咖啡,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看着人家醫院的風景,曬太陽。
初冬的太陽曬在身上特别舒服,江溪被曬的睜不開眼,她擡手擋了陽光,随意看了看然後說道:“突然有點慶幸來出差了。”
言展轉頭看她。
“不然哪有時間坐在這裡曬太陽,看别人步履匆匆呢。我們在看别人,可能我們步履匆匆的時候别人也在看我們。”江溪笑了一下說道。
“現在覺得座談會不無聊了?”言展大腿翹二腿,也挺惬意的。
“如果不來,可能現在還在咱們醫院忙着下午的複診呢。都沒有時間停下來,看看風景。”江溪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
“江溪,有個問題還是很不死心,想問你。”言展握緊了咖啡杯說道。
“嗯。”江溪放下手,閉了閉眼睛,享受着陽光照在她臉上的感覺。
“你,為什麼學醫?”
臉上是陽光照的熱熱的,耳邊的風是涼涼的,矛盾極了。就像她現在的心情一樣。
她睜開眼睛看着言展說道:“你走後,我把你所有的東西都扔了,老江跟我一起收拾的。他掀開你的床墊時,我看到了那本有關醫學的書。後來拿着它去書店了,老闆說你經常來看那本書,一看就是好久,但每次都沒買下來。後來,他見你是真喜歡,就半價賣給你了。”
言展有些愣神。
他塵封已久的記憶突然被打開了,和父母在一起時開心快樂的畫面,父母比較忙時,他趴在裁剪台上寫作業的畫面,以及大火裡父母嘶聲力竭叫他快跑時的畫面,全都像潮水一般湧來。他仔細回憶了一下,失憶的那幾年,其實大腦裡一直有個聲音,心裡也種感覺,就是覺得自己一直是有個理想的,就是學醫,當個出色的外科醫生。
他表情有些痛苦,握着咖啡杯的手背出現了青筋。
江溪看到了,一把握住他的手:“言展,好了,不要想了。”
手背上溫暖的觸感傳來,言展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心口還是有點發緊。
“好了好了,不要想了。”江溪繼續握緊他的手,安慰他。
言展呼吸平穩後,呼出了一口氣問道:“所以,你是為了我學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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