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裡除他二人之外再無旁人,那絲甜膩暧昧的氣息随着夥計合上房門的動作隔絕在了另一邊。大堂側邊的一扇窗戶突然被寒風吹開,窗外一層白芒,飛絮一般地晶瑩花瓣飛進來。下雪了。秦綿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寒風刮進她眼睛裡讓她難以抑制地落了一滴淚,隻得慌忙從衣袖中扯出繡帕一抹。這一系列的舉動太容易讓人誤會了,顧勁滿臉同情地回頭看她:“秦娘子看開些吧,有些人不值得你為他落淚。”德喜在一旁也勸道:“我看長甯侯府這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上梁不正下梁歪,娘子别往心裡去。”許是孟長安那枚令牌讓他們把秦綿當作了“自己人”,對長甯侯府和梁明澤的态度格外鄙夷。秦綿隻好頂着一雙揉得通紅的眼睛哭笑不得地謝過他們的關心。…………長甯侯府,孟長安突然讓德喜帶走秦綿這件事讓長甯侯和陳氏憂心不已。他們當然不是擔心兒媳的安危,而是怕她對孟長安說出什麼來。“侯爺,秦翰的事咱們捂得嚴嚴實實,她斷不可能知道的。”陳氏捏着帕子,看着長甯侯在正房廳堂中來回踱步,不由出聲道。“她不知道,孟長安卻未必不知道,這天下間還有什麼事是東廠查不到的?”長甯侯腳步一停,說到此臉色顯見得難看起來。“知道又如何,那孟長安與她無親無故還會幫她不成?您都說了,這件事,也有那位的授意。”陳氏說着話,伸手指了指上頭。“那孟長安縱然再厲害,也不敢與那位做對吧。”長甯侯眼神眯了眯,沉沉地呼出一口氣:“話是這麼說,但節外生枝總是讓我心中難安呐。”夫妻倆這邊還在為此事憂愁,卻不知還有一件麻煩事找上了門。忠勤伯陳安正得了孟長安的回話先是愣住了,還沒等他琢磨過味來,唯一的兒子陳朝就被刑部來的人帶走了。情急之時他突然靈光一閃,于是趕緊叫下人套車趕到了長甯侯府。陳氏得知兄長到來本來還很高興,但兄長一見到她的面,就劈頭蓋臉地罵了她一頓,怪她連累了親侄兒。陳氏聽得一頭霧水,又心中委屈,哭啼啼地對陳安正道:“兄長為何一進門就這麼大的火氣,别說我已經出嫁多年,就是還在家的時候也沒得這麼讓你罵的!”陳安正氣得吹胡子瞪眼:“你,你還說,無知蠢婦,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誰?”“你口不擇言,竟然罵孟長安是個閹人,現在他記恨到了我們一家頭上,你要知道,我若是地位不保,你侯夫人的位子也坐不穩當。”陳氏懵然地問:“兄長是怎麼知道的?我不過在家裡随口說了一句,怎麼他就知道了?”“愚蠢,你當東廠是個擺設不成?孟長安的眼線遍布朝野,你說一句夢話說不準第二天都要傳到他耳朵裡。如今你侄兒被刑部的人帶走了,這事都是你惹出來的,若是我兒有個三長兩短,你……我就與你斷絕關系。”陳安正說完氣哼哼地就走了,陳氏這裡不靠譜,他還得去找其他人想想辦法。“怎麼就是我惹出來的?你兒子若是不幹那種勾當又怎麼能留了把柄在人家手裡。”陳氏雖然心中委屈,但陳朝畢竟是她唯一的侄兒,且忠勤伯府又是她的倚仗,她還真是不敢把這位兄長惹急了。何況這件事她的确有些心虛,平日總是私下裡閹人閹人的叫着,那天說順了嘴想必是被東廠的人聽見了。陳氏煩躁地摔了茶盞,心道:都是秦綿這小賤人害的。她剛想去書房找長甯侯商量,就見被她派去門口盯着的小丫鬟回來了。“夫人,少夫人她回來了。”“她自己回來的?”陳氏問道。“奴婢沒見到其他人。”陳氏剛才生了一肚子悶氣正愁找不到人發洩,誰料一瞌睡就有人遞枕頭。秦綿獨自一人回來,定是惹怒了孟長安,否則不會連個護送的人都沒有。她氣勢洶洶地從正房前廳出去,一路到了大門口,果然見到了步子拖得極慢地秦綿。“秦氏,你好大的膽子!”侯夫人陳氏一聲尖利的喊聲讓秦綿停了下來。當秦綿轉過身正對着陳氏的時候,陳氏的心中不禁更加得意了。隻見秦綿穿着一身單薄的淺藍色綢衣,面容寡淡,連妝都沒上,眼睛紅着顯然剛剛哭過一場。也不知是冷還是畏懼陳氏,秦綿身子不停地抖,寒風裹挾着冰雪紛紛向她瘦弱的身軀湧去。“還不給我跪下。”陳氏有心要折磨她出出氣。“為何要跪?”秦綿恍若與霜雪融為一體的身體動了動,嘴角噙着一絲淡淡的諷笑。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穿到八零戲大鳄[穿書]+番外 大夏第一妖後 為你,甘之如饴+番外 我的前任繼兄+番外 歸田園居+番外 林二狗與系統鬥智鬥勇的日常[快穿]+番外 勘破星河 一騎白馬來 施主勿近+番外 末世談+番外 渡鴉之戀 快穿:在每個戀綜當萬人迷怎麼破 穿書提醒:抱緊主角的大腿 穿成破産女總裁怎麼辦[娛樂圈] 牛男+番外 複生 官道情劫 隔壁桌的小懶蟲+番外 末世屠夫+番外 我會好好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