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管她對外界保持一定的感知,知道從她再度醒來,呆在醫院裡已有一月,這期間她換了病房,從重症監護室到了次一等病房,空間大了不少,也多了些布置擺設,大尺寸液晶電視直對着她,床頭的左右床櫃都有插花的花瓶,白的素淡的花泛着悠悠清香、每日一換,瓜果點心從未斷絕,美婦人喂她的湯水飯食連着換花樣、極少重合。還有個威嚴精神、非同常人的中年男子時不時來醫院看望,言語間透露那是“她的爸爸”。……一切,都是林梓言極度陌生,并打心裡抗拒的。“子彥,媽媽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美婦人喂了飯,收拾了東西、牽了牽被子,出了病房。林梓言全程無一字一語,美婦人出去,她看都不看,隻聽須臾有談話聲飄入耳,隻言片語,“醫生……子彥……”“病人……腦震蕩……失憶……幾天……心病……疏導……”“……心病……不會……不可能……”美婦人走後,林梓言維持着上半身躺着的姿勢不動,好會慢慢扭過腦袋,眸中終于有了點點焦距,望窗外湛藍浮白雲的天,怔怔望着,良久才終于動了,躺下身、合上被,右翻過身、向着窗戶一側,林梓言手腳收縮,身子蜷成了一團,眼一閉,無聲的淚順着眼角流下。為什麼會這樣?林梓言不懂。她沒死,卻進入了别人的身體,更從女生變成了男生。那美婦人一月來喋喋不休和她說了很多,似是想要喚醒什麼,她和中年男子顯然是這具身體的父母,那她的父母呢?她又是死了還是活着?是這具軀體裡的靈魂到了她的身體裡,還是别人的靈魂替代了她?如同她替代了這具軀體一樣。林梓言恨不能立刻長翅膀飛回家去,她醒來後的這麼久,隻開口說過三句話,“這是哪。”“有a省嗎。”“有w市嗎。”旁敲側擊通過美婦人知道a省w市都有,雖遙在萬裡,也足夠林梓言暗暗欣喜若狂,有就好,有就好,她安慰自己,随即緘口不言了。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林梓言覺得自己目前能做的最多的,暫且就是明哲保身,作如是觀。畢竟關于這具身體,她隻知道性别男,名字林子彥,長相尚可,似是喜歡飙車——極少的信息還是美婦人被動輸入,而其他,諸如家世背景人際關系,林梓言通通不知,概莫當個傻子是最明智之舉了。可就算她不說話,内心終驚惶不安,這樣詭異的狀況,林梓言不知有沒有結束的那天,若有,她隻希望越快越好。回“家”林梓言被美婦人,或者說這具身體的媽周淑媛領回“家”的那天,已是她在醫院呆了近兩月之後。“子彥,很快我們就能到家了。小吳,你開快些。”“好的,太太。”派來接林梓言和周淑媛的,是一西裝革履的年輕人,開着款銀黑色奔馳加長車型,恭敬得拿行李、開車門,上下跑動,十分忙碌。林梓言看那年輕人跑的十分繁複,她都有想上前幫忙的沖動,但終還是按捺忍耐住了。她認得車頭前豎立的将圓三等分的奔馳車标,盡管不知什麼型号。但既是奔馳加長、還有傭人,周淑媛家應該不是普通人,至少她家……沒車……僅管她爸學了駕照,但沒車。一路上接他們的年輕人坐駕駛位上開車,周淑媛和林梓言坐後排,副駕駛空出,他們從醫院離開,經普通公路駛上高速,道上的車流一直都多,路時而擁堵,隻上了高速,前後左右都将速度開到了百碼朝上,彼此空出段大距離,又少紅綠燈,所以再沒有堵上。林梓言一路扭過頭,貼着坐椅,透過車窗看車外,她眼裡總歸不再如初時空洞,重新聚焦,但依舊了無神采,她隻見飛快閃過的車、綠景和浩蕩江河,周淑媛說什麼她聽見了也全當沒聽見,沉默是金。前路未知茫茫,她隻嫌快了,周淑媛卻嫌慢了,路上催了開車的年輕人幾次,那年輕人一個勁回是,也果真開快了些,車外的景便如剪影般飛快掠過。林梓言面無表情,神色平靜,刻意離周淑媛隔開段空,恍不知過了多久,車流漸少,人煙漸稀,車速逐漸減緩,直至最後完全停滞,一棟歐式别墅由遠及近漸現在林梓言眼前,好似萬丈高樓平地起,周圍偌大片空地,青草如茵綠意冉冉,又有缤紛繁多的花穿插在其間,不見其他房棟,卻隻獨獨見這麼棟房,無樹,隻草、花,雖如此但生機盎然,甚至可稱鳥語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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