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溫瑜打斷他:“你胡說!你果然知道真相,是嗎?為什麼要瞞着我?娘親明明是被胡人重傷才病的!”
陸文瀚生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你娘就是生病才沒的。”
陸溫瑜拿出那個盒子,苦笑:“為什麼要騙我?”
陸文瀚登時認出了那個盒子,那是夫人親手為陸溫瑜準備的訂親禮物,夫人說被山匪搶去了,可如今它又出現在他眼前。
他問:“它怎麼會在你這兒?”
陸溫瑜:“你為什麼要瞞着我?”
他說:“我沒有騙你瞞你……你娘她……确實是生了重病,隻不過是因為受了重傷,再加上一路風餐露宿,一到金都,就重病不起。”
陸溫瑜身影不穩,往後退了幾步,嘴裡喃喃道:“果然如此……若我沒有寫那封信,若不是要陪我過十六歲生辰,娘親也不會去楚州,都怪我……都怪我任性,害了娘……”
陸文瀚上前摸了摸他的頭,長歎一口氣,難得溫柔:“你娘她說了,她不想你内疚自責,更不想你心中充滿仇恨,所以才跟我約定好,要我一定不要告訴你實情,她隻想你無憂無慮地過一生,你這個樣子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所以,釋懷吧。”
陸溫瑜眼眶通紅地盯着他:“難道您就不恨那些敕胡人嗎?”
“恨!怎麼不恨?”陸文瀚道,“可我若是恨,你怎麼辦?我答應過你娘,不追究不報仇,雖然很不甘心,但又能怎麼樣?難道殺了他們我的夫人就能回來嗎?若我緻力于報仇,你又怎會過的安穩?陸淩,隻有天下太平,這世上的悲慘事,才會少一些。”
這幾年來,午夜夢回之際,他都想不管一切,無論付出何種代價,一定要手刃胡人,為愛妻報仇。可是一想到愛妻的叮囑,他又冷了下來。溫瑜已經沒了娘,不能讓他再被仇恨蒙蔽,痛苦地度過一生。
“爹……我釋懷不了。”陸溫瑜說完這句話,握緊手裡的劍,想轉身離開。
陸文瀚拉住他:“你要做什麼?”
陸溫瑜咬緊牙關,一字一句道:“我要殺了他們,他們胡人都該死!”
陸文瀚厲聲道:“陸淩,你冷靜點!殺了他們你就舒心了嗎?你娘就能回來了?那些人不過是别人手下的啰啰,殺了他們并不能解決根本,為什麼五六年前他們就在那裡?他們是誰手下的人?為何要潛伏在楚州?為什麼事情過去了五六年,你娘的東西還會在這裡等你來發現?你就沒想過這其中有什麼問題嗎?!”
陸溫瑜僵立在原地,手裡的劍脫落掉地,發出哐當的一聲。
兩人靜立良久。
不知過了多久,陸溫瑜才開口說道:“我想我知道是誰了。”
“誰?”
“敕胡二皇子,纥骨月離。”
陸文瀚問:“他?你怎麼知道是他?”
陸溫瑜:“阿煜跟我說過,五年前,就是纥骨月離帶着敕胡人入侵楚州,而且對地形很是熟悉,應該很早就埋伏楚州了。”
陸文瀚沉思道:“五六年前,他應該才十八九歲,北部那麼多州,他為何一定要埋伏在楚州?”
“或許,因為一個人。”
第四卷願與共山河(5)
阿瑜會是什麼反應?
阿瑜會猜到他的身份嗎?
蕭煜不敢想,他沒有比這一刻更想殺了眼前的人。哪怕就算他的阿娘死在纥骨月離刀下,他也沒有這麼恨過。
“又是這樣的眼神,”纥骨月離倏地冷下臉來,“他不過就是對了好了一點你就如此感恩戴德?可惜了,他并不适合你。你我都是赤雪族人,都是被抛棄的人,我們才是同類。”
他湊近蕭煜耳邊,道:“站我這邊吧,我會給你我擁有的所有的一切,我親愛的弟弟。”
蕭煜退開幾步,嗤笑道:“一切?你的一切對我來說一文不值!而且,我可跟弑母的人不是同類,至少,我的母親為我而死。”
纥骨月離陰恻恻道:“是啊,真是位好母親,甯願自殺也不願讓你背上弑母的罪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之間母子情有多深呢。我看還抵不過一個陸溫瑜。”
蕭煜嘲諷道:“你很羨慕吧?我有一個瘋了也願意護我至死的娘,還有等我多年的愛人,可你呢,親爹抛棄你,親娘瘋魔想跟你同歸于盡,敕胡王懷疑你的身份,纥骨爾木那個蠢貨仗着勢力時時欺壓你,你忍氣吞聲這麼多年,可有一個真心待你的人?”說話間,他朝身後悄悄做了個手勢。
纥骨月離似乎被這些話激怒了,沒注意到他的動作,怒極反笑:“哈,哈哈哈哈!我不需要誰的真心,真心能有命值錢?我隻要天下人怕我,不敢違逆我,匍匐在我的腳下像狗一樣卑賤!你也逃不過我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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