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溫瑜歎了口氣,說:“狗改不了吃屎,我都沒變,他怕是更難改。”
孔飛白“噗”地噴出一口茶,樂了:“折毀自己呢。”
陸溫瑜揣測:“他一無不學術的纨绔子弟,這官職怕是來的不正當吧?”
孔飛白歎了口氣:“他與你不同,你本就有資格為官,他麼,哼,李家如今威名顯赫,既有太師又有皇後,弄個官職還不是小菜一碟,而且還是個肥差。”
陸溫瑜不明白:“肥差?”
孔飛白壓低了聲音說:“戶部雖說是沈大人管理,但如今朝廷分幫結派,擁護李家者衆多,戶部除沈大人外,基本都屬于李派,李元良還不是想怎樣就怎樣,誰敢告發他?沈大人也是無奈,所以亟需信得過的人,你是最合适不過了。”
陸溫瑜頓時愁眉苦臉:“唉,我最煩這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了,愁死了,先不說這個了。對了,你在信中怎不告知我你會回來?”
孔飛白端起茶重新喝了一口,反問一句:“你不也沒告訴我你回來了嗎?”
陸溫瑜笑意頓消,默了片時,沉下聲說:“家母忌日将至,我想回來看一眼。”
孔飛白細細端詳了他片刻,心道,忌日是一回事,沒尋到人也是一回事吧……唉……
果然,陸溫瑜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又開口問道:“我托大哥打聽的事,不知最近有沒有眉目了。”
孔飛白歎了口氣,說道:“沒。這些年來,我随父出征多地,陸續收複了海州、端州、楚州、池州、衡州,每到一個州,我都幫你打聽了,但……并無音訊。”
陸溫瑜聞言怔住了,眼光瞬間暗淡。雖然心裡早知道可能希望渺茫,但期冀落空還是讓他鈍痛起來,難道真的找不到了嗎……
孔飛白不忍心看他這幅表情,出聲安慰:“溫瑜,時逢亂世,我等尚且隻能自保,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怕是難以存活,你尋了他這些年,也夠有情有義了,放下吧。”
陸溫瑜低着頭沒出聲,三年來他随無根大師,走遍了楚州的每一個流民所,翻遍了每一個偏僻的角落,甚至連……亂葬崗他都找過了,但都沒有線索,或許他真的早已消失在某個地方了……
入世這些年,他比誰都明白,亂世裡的人命比草芥還不如,草尚還有一息紮根之地,而人,就像是水裡的浮萍,飄到哪裡,就停在了哪裡。
一旦河水幹渴,浮萍就變成了腐爛的枯葉,漸漸消失在泥土中。
也許他該給他立個衣冠冢了。
半晌,陸溫瑜啞着嗓子說:“是該放下了。飛白大哥,謝謝你。”
孔飛白見狀,忙調轉話頭,問:“那不再走了?”
陸溫瑜看着窗外片刻後,才低聲說:“不走了。”
人不在,他又能走哪去呢,哪裡都沒有他,哪裡都一樣。
店小二端來飯菜,孔飛白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歎道:“還是老味道,你嘗嘗。”
陸溫瑜夾起一個白玉團,吃了一口,糯米團兒軟糯香甜,吞入腹中,仿若連涼涼的心都暖了些,他笑了笑,沖孔飛白點了點頭。
“那你作何打算?真去沈大人處?”孔飛白心道,三元都能說不要就不要了,這金都還真不知什麼能困住他。
陸溫瑜幾口吃完了白玉團,興緻不高地說道:“或許吧,父命難違啊。”
孔飛白翻了個白眼,說道:“說的好像你從沒違過似的。”
“哈哈哈……”陸溫瑜笑了。想想從小到大這些年,他從沒讓陸文瀚順心過,盡糟心了,也罷,今後就陪着他吧,不勞煩他娘天天吹風了。
兩人吃完出來,已是亥時三刻。陸溫瑜讓店小二又打包了一份白玉團,提在手上,走路晃晃悠悠,已有些醉意。
剛走到樓梯口,陸溫瑜就看見對面閣間也出來兩人。一時間,八目相對,面面相觑,兩道聲音随之響起。
“阿煜?”孔飛白驚訝。
“陸淩!”李元良氣匆匆吼一聲。
第一卷舊人成了新(4)
陸溫瑜瞬間酒醒了一半,反應過來,嗤笑了聲,道:“這麼大聲幹嘛,你爺爺我耳朵不聾,聽得見。”
“陸淩你!你還敢回來,”李元良氣憤道,“你打了我就跑的無影無蹤,怕的躲起來了吧?今兒可算讓我逮住了,我要讓你吃不了兜着走,來人!”
他揮了揮手,一衆侍衛便沖上樓來,圍住了陸溫瑜。
孔飛白見狀,忙出聲阻止:“李公子,莫要傷了和氣,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李元良指着鼻子,“他打斷我鼻梁時怎麼不好好說?你們還愣着幹什麼?給我上!”
侍衛蜂擁而上,齊齊拔刀砍向陸溫瑜。陸溫瑜忙把白玉團放進懷裡的衣兜,旋即一個轉身避開了刺來的刀,而後縱身一躍,便踩着刀尖飛到對面的欄杆上了。今日他并不想打架,也不想跟李元良啰嗦,出言便直擊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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