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擺了不少涼菜,人也很多,一半是熟面孔,鄭敖和他們打了招呼。今天做東的似乎正是賀連山,上次那對雙胞胎簇擁在他左右,隻是似乎沒有上次見面時候那麼神采飛揚了,而是有點凄惶的樣子,像兩隻驚弓之鳥。我在鄭敖身邊找了位置坐了,這些人大概在等他,我們一坐下,穿着旗袍的服務員就開始陸陸續續上菜了。我沒刻意聽他們聊天,隻隐約聽到他們在說地皮的事。我剛喝完一碗湯,就來了個不速之客。是個很好看的少年,大概不會超過十七歲,未成年的樣子,不算高,牛奶一樣的皮膚,打扮很潮,戴着個深灰色的棒球帽,背上背着印着星條旗的包,穿着火紅的衛衣,脖子上還挂着一副耳機,咖啡色劉海,一進來,就不開心地發脾氣:&ldo;原來你們躲在這裡!讓我好找!&rdo;接話的竟然是向來脾氣不算好的賀連山,笑着說:&ldo;你也是腦殘,直接問最大的包廂就是,還找個什麼。&rdo;&ldo;你才腦殘!&rdo;那少年把包往牆角的花盆旁邊一扔,把帽子取了下來,仍然是找麻煩的語氣:&ldo;你們都坐滿了!我坐哪裡!&rdo;&ldo;坐鄭敖腿上啊!&rdo;向來以文雅自诩的王朗也開起了玩笑。鄭敖靠在椅子上,唇角帶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少年的臉漸漸地紅了,雖然仍然兇巴巴地,卻沒有剛才那副氣勢了,對鄭敖色厲内荏地兇:&ldo;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rdo;已經有人騰出了位置,服務員給他在鄭敖右手邊加了一張椅子,他雖然罵罵咧咧,還是過去坐了。臉紅紅的,喝了一口湯,又被燙了舌頭。我隔着鄭敖,看清了他的臉。是非常,非常漂亮的男孩子,雖然劉海有點長,但眉形正,一雙眼睛又大又黑,嘴唇優美得像花瓣,左邊耳垂上有一個藍寶石的耳釘。印象中,我似乎在哪裡看過。他坐在鄭敖身邊,陸陸續續地跟鄭敖說着話,聲調很低,鄭敖聽着,偶爾對着他笑一笑,坐在他右邊的王朗還打趣他:&ldo;看來我們這隻小暴龍,還是有人能收服的啊……&rdo;少年直接扔了塊雞骨頭過去,讓他閉嘴。-一頓飯吃得很熱鬧。中途我起身去洗手間,當時席上已經隻剩一半人,鄭敖不在。我在男洗手間的隔間裡,聽見了接吻的品咂聲,我推門出去的時候,聽見了少年驚呼聲,和另外一個,熟悉的輕笑聲。我知道鄭敖就在這個洗手間裡,就在某個隔間裡,和剛才的那個少年接吻。就算知道我在這裡,他也未必會驚訝,他在我面前,向來就很随意,無需隐藏,無需顧忌,因為我全盤接受,因為我沒說過我喜歡他。不過是我咎由自取。-我沒能吃完那頓飯。我站在走廊盡頭的魚缸旁邊,給鄭敖打了個電話。響了四聲,電話才被接起來。&ldo;怎麼了?小朗?&rdo;他在那邊問。我沒辦法忽略他呼吸的急促。&ldo;沒事,我就是跟你說一聲,我還有點事,先回去了。&rdo;&ldo;哦,好。要我送你嗎?&rdo;&ldo;不用。&rdo;我站在這座大廈外置式的電梯裡,隔着透明的鋼化玻璃,看着這個城市,電梯一層層下降,萬家燈火,燦爛輝煌。可惜這裡面沒有我的家。-我以為他隻喜歡女孩子。原來他不是不喜歡男孩子,隻是不喜歡我。-&ldo;蘇律師嗎?&rdo;&ldo;是我。&rdo;&ldo;後天的出差,我準備好了。&rdo;&ldo;你不是說有家人需要照顧?&rdo;&ldo;他……已經有人替我照顧了。&rdo;☆、冰川這次出差,是去做一個經濟案件的取證,上一周光是要資料就打了無數電話,還收了三趟快遞,最終蘇律師對那邊的智商有了一定了解,于是決定親自過去當事人的任職地看一看。蘇律師行事向來簡潔有力,出發前一天手上一個案子剛好結案,我加班到零點,走的時候他房間燈還是亮的。第二天淩晨六點他打來電話:&ldo;準備好沒有,我過去接你。&rdo;還好我提前一天整理好了行李,也勉強趕在他來之前把自己收拾停當,才不至于讓蘇律師在我樓下等我。彼時天才微微亮,因為睡眠不足,我整個人都有點遲鈍,好在蘇律師還是一貫地冷硬清醒,穿着西裝,扣子解開了,露出裡面耀眼的白襯衫,連墨黑頭發也一絲不苟。蘇律師這次開的是一輛銀色的寶馬,内飾色調也冷,他坐在駕駛座上,簡直是一座俊美的雕塑。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明戀+番外 星辰似你 從未忘記+番外 輪回列車 港片:紮職就變強 葉家藥鋪+番外 許君一生+番外 柯南:當琴酒遇上無限重生 給鬼做擔保人 我隻是一隻小貓咪+番外 王府後院有條龍 大當家+番外 後宮三千都是我+番外 麟台風波錄 君子好求[修真] 妖孽橫生+番外 天選之子第五宣 我在末日撿垃圾+番外 給神靈一點點小小的眷族震撼 億萬萌寶:老婆大人哪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