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岱淵從小生活在危機四伏的皇宮之中,早就養成了冷靜隐忍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
此時此刻,面對着冰冷墳墓中的母親,李岱淵心中寂寥怅然,情不自禁的想象着未曾謀面的母親的樣貌和自己陪在母親身邊其樂融融的情景。
可一切的一切都如同霧霭之中的虛幻殘影,留下的隻有無盡的悲怆和落寞。
程夭夭跪在李岱淵身邊,見他甚是悲傷,感同身受一般的也很難受,悄無聲息的牽住了李岱淵的手。
“莊良娣,以後我會一直陪在六郎身邊照顧他的,您就放心吧!”
李岱淵下意識的看了看程夭夭牽着自己的手,又看向程夭夭,見她正虔誠的看着自己母親的墳墓。
程夭夭察覺到李岱淵的視線,也望向他。
四目相對之間,李岱淵突然問道:“夭夭,你願意做我的妻子嗎?”
程夭夭完全沒有想到李岱淵會提出這個問題,一時間慌了心神,羞紅了臉喃喃低語道:“自然是願意的……!”
李岱淵聽到了程夭夭的回答,立時又望向墳墓,幹脆利落的說道:“母親大人,這位是您的兒媳程夭夭。我們會好好的,請您放心!”
說罷,李岱淵拉着程夭夭又朝着莊良娣的墳墓磕了三個頭。
程夭夭懵懂的看向李岱淵,見他眼角留下兩行清淚,這是程夭夭第一次見到李岱淵如此脆弱傷心的一面。心中甚是不忍,一下子上前抱住了李岱淵,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用手撫着他的背心,希望能夠驅散李岱淵的愁緒。
李岱淵也緊緊的抱住程夭夭,胸中的憤懑和不安似是平複了許多,不由自主的将自己沉浸在片刻的溫存之中……
回來的路上,兩人都有些忸怩,始終不知該說些什麼,兩人隻得是默默不語。
最終,還是程夭夭開口說道:“六郎今日說的……可是真的?”
李岱淵看着程夭夭那雙漂亮的杏眼,鄭重其事的回答道:“自然是真的!”
程夭夭聞言,愈發的害羞,繼續低聲問道:“以後我真的能成為六郎的妻子……?”
“自然是能的!”李岱淵正色道:“不日我便去和義父說明,尋個吉日迎娶你入門。”
大盛王朝多有娶妻的宦官,如李岱淵這般的權宦,娶妻置業并不算什麼新奇的事情。
“六郎……喜歡我什麼啊?我隻是仵作的女兒。”程夭夭試探的問道。
李岱淵倏然一愣,顯然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在自己母親的墓前做出那個決定,也是遵循自己的心意。這個時候看着程夭夭期盼的眼神,誠摯的回答道:“我喜歡夭夭的可愛善良,喜歡夭夭的嫉惡如仇,還喜歡夭夭救過我的性命!”
“六郎不是為了報恩才娶我的吧!”程夭夭的眨了眨漂亮的杏眼繼續問道。
李岱淵被程夭夭這個問題逗笑了,溫柔的将她攬入懷中,輕撫着程夭夭因為害羞而染上紅暈的小臉,凝視着她的眼睛輕聲說道:“若是想報恩,有很多的方法。自然是因為喜歡夭夭,才會那麼唐突的要夭夭做我的妻子。”
程夭夭聞言,激動的眼中噙着淚水,伸出雙手捧着李岱淵的臉,滿眼盡是愛意和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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