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你是我的厄爾庇斯啊。”澤弗恩垂着一雙金光潋滟的眸子,溫情款款地笑着。
厄爾庇斯是古希臘的希望女神,傳說,潘多拉打開了充滿災厄的魔盒,最後又驚慌失措地蓋上,災難降臨人間,唯獨代表希望的厄爾庇斯被封存在盒底。
令人欣喜的是,科研人員們的确在薇拉的體内探測出了“抗體”的存在,她的血液能夠一定程度上的延緩基因病爆發的期限,這令所有人如獲至寶。
唯獨系統和薇拉自己甚覺難言。
【失去理智隻知道進食的怪物什麼的,這不是血統低劣的下位血族的特征嗎?】系統吐槽道,【你是接受了聖光傳承的光明體質,當然能抵抗血族的詛咒啊。】
系統不會像艾德裡安一樣将宿主視作掌心悉心呵護的明珠,它毫不猶豫地解開了溫情表面下殘忍的本質。
【你的這具軀體本身是沒有基因病的,是澤弗恩為了研究抗體所以移植了八種不同的基因病到你的體内,這也是你為什麼會如此虛弱的原因。】
大概是因為生命威脅減緩了的緣故,澤弗恩居然對一具試驗品萌生了些許感情,努力地扮演一個完美的兄長。
他親自教導薇拉習字,給薇拉講睡前故事,每天彈琴給薇拉聽,甚至因為薇拉沒有胃口進食而特意去學了一手出色的廚藝。
他仿佛永遠不會對薇拉發脾氣,哪怕薇拉永遠沉默寡言,不知表現親昵,他也對這個原本身為實驗體的女孩報以幾近過火的寵溺與耐心。
對于澤弗恩來說,薇拉是這個充滿腐朽氣息的世界上難得可愛的生命。
聽話乖巧的孩子總是惹人憐愛的,比起記憶裡傲慢而又任性的法斯莉娅,澤弗恩更喜歡聽話的孩子,哪怕她長着一張跟法斯莉娅相似的面龐。
——但是薇拉不會惹他生氣。
不管是吃藥還是抽血,手術還是輸液,薇拉一直都是沉默地配合着他們的所作所為,不會去問為什麼,更不會因為疼痛就拒絕。
一開始,澤弗恩還以為薇拉相信了他所編織出來的“生病”了的謊言,但是直到有一天,他溫情脈脈地說着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的話語時,女孩睜開了眼。
她有着一雙茶金色的眼眸,像海灘上細碎流淌的陽光,柔和而又溫暖,此時擡頭望來的姿态帶着幾分羸弱的天真,可愛得不得了。
澤弗恩面上忍不住浮現出一絲笑,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有别于假面的笑:“怎麼了嗎?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明明自己才是傷害她的劊子手,但是澤弗恩卻感到了一絲異樣般的疼痛,來自胸腔裡那一顆早已布滿鐵鏽的心髒——他早已不記得自己還有“疼痛”這種感覺了。
于是,聲音便沾染上了失控般不能自已的溫柔。
薇拉輕輕地歎了口氣,她緩緩擡手撫上澤弗恩假面般的笑臉,望着這張相似卻又不同的臉,眼中盈滿了柔和的思念。
“……兄長。”薇拉張了張嘴,喊出了那個讓自己覺得有些變扭的稱謂,她抿了抿唇,“我都知道的。”
她聲音輕而緩,卻帶着令人無法自欺欺人的笃定,以至于澤弗恩尚未綻開的笑意就這麼凝固在唇角。
薇拉輕輕将澤弗恩的頭擁在懷中,澤弗恩沒有拒絕,于是身形嬌小的女孩就以一個母親般的姿态将坐在自己身旁的少年納入了自己的胸懷。
稚嫩的手指穿過少年月華般的銀發,以适當的力度摩挲着頭皮,似乎安撫着少年放松下來。
“沒關系的。”女孩垂眸,再次重複道,“沒關系的。”
不用費盡心思地編造謊言也沒有關系,不去說那些言不由衷的話語也沒有關系,即便不忍也必須去傷害也沒有關系。
——我都知道,但是我不怪你。
女孩細嫩的手指摸索過少年的脖頸,落到了那平日裡被銀白色長發遮蓋住的黑色紋路之上,那是感染者的體表證明,以至于少年敏感地瑟縮了一下。
手指掠開少年鬓邊的發,擦過耳垂上精緻漂亮的黑色耳墜——這個耳飾與澤弗恩手腕上的手環是一套的,是啟世組織給感染者佩戴的拘束器。
黑色的手環是電擊環,一旦檢測到感染者基因爆發,電擊環會在第一時間令感染者麻痹且無法動彈,并向啟世發送坐标信号,讓專人前來處理病變的感染者。
而假如啟世組織來不及處理病變的感染者,感染者自身卻有發生“裂變”的征兆,耳墜便會向感染者注射緻死性毒液,杜絕感染者裂變為黑洞感染源的境況。
這個世界上,有接近一半的人類就是佩戴着這樣的拘束儀器,在性命朝不保夕的情況下渾渾噩噩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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