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斯低頭,懷裡圓滾滾的小團子脫掉了一隻腳上的鞋襪,掰扯着白嫩嫩的腳指頭,渾然沒注意到鞋子已經掉在了艾利克斯迤逦及地的長袍上。
“薇拉隻有十根手指。”小團子還試圖掰自己的另一條腿,“十六萬是多少啊父?”
“就是天上的星星和你的頭發。”艾利克斯合上書,将鞋子撿回來給小團子穿上,然後将小女孩放生了,“去玩吧,你還沒到學這個的時候,回頭記得做功課。”
薇拉目前的功課除了識字數算以外就是照着魔紋寫寫畫畫,畫出來的魔紋有什麼用不太清楚,但是多少能讓她練習繪制的筆觸。
艾利克斯離開了教堂,很快的,薇拉臉上鮮活靈動的神情便逐漸收斂,一種不知該說是木然還是懵懂的笑意浮上嘴角,匠氣得像是虛構的面具。
“薇拉。”艾德裡安忍不住喚她,試圖抹去她臉上空洞的假面,“不想笑就别笑了,沒有人逼你一定要開心,明白嗎?”
“為什麼不笑呢?”薇拉茫然地撓了撓頭,“薇拉不開心,但是别人看見薇拉在笑就會開心,那薇拉就應該笑的吧?”
世界好大好大,而地心引力總将我們向地面拉,所以提起嘴角總是比耷拉嘴角要費勁。
好累好累的。
但是不讓别人感到幸福,薇拉就沒有存在的意義,那個……真正意義上的“父”,是這麼對薇拉說的。
第5章光明之子(四)
“我以前住在一個大大的鳥籠裡,有很多很多娃娃陪着我,它們都會說話,還會唱歌……”
以前,是多久以前呢?
是比夜莺鳥還要前的記憶,那些模糊的光影裡有微笑着落淚的神女,有聒噪而又醜陋的娃娃,有溫柔的風、濕潤的土,還有那個憎惡她的父親的背影。
父親是什麼呢?
“父親是山,能将你的天空撐起,他不擅言辭,但總是能令你感到安心。”
“父親是太陽,恩澤遍布四方,隻要有他在,你的人生就永遠不會黑暗。”
緊抱雙膝酣睡在鳥籠裡的女孩,偶爾會夢見一個更大的鳥籠,以及每次追出去都隻能窺見一抹墨色的背影。
——但那隻是夢而已。
薇拉睜開眼,揉了揉眼睛,她從柔軟的床榻上掙紮着爬起,看着窗外照射進來的第一縷陽光,忍不住張嘴呼出一口白霧般的氣息。
十年了。
薇拉走過鏡子,随手撥開自己瀑布般的黑發,鏡子中垂着眼眸的少女神情恬靜,掀起眼簾時擡起一雙沉靜清澈的眸子,帶着幾分出塵的純淨。
薇拉一手放在鏡子上,大拇指輕輕拭過鏡中人子夜般漆黑的眼眸。
說實話,她不太喜歡自己的眸色發色,因為看上去不像是父親的孩子。
洗漱完畢後,薇拉換上一身教堂制式的戰鬥服,戴上雪白的手套,扣上腰間的皮革腰帶,之後走向了教堂後頭、樹林邊的一片空地。
艾德裡安早就在那裡等着她了,已經長成少年模樣的男子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便轉身回頭,身姿修長筆挺,金發藍眼,更顯風姿出衆。
“薇拉,早上好。”艾德裡安暖暖地笑着,打了個招呼,陽光照在他金色的碎發上,影影幢幢的盡是斑駁跳躍的光。
“早上好,艾德。”薇拉點點頭,看着艾德裡安腰間配着的西洋劍,說道,“父他不在?”
“聖宗出去了。”艾德裡安想起聖宗離開前叮囑的話,不着痕迹地皺了皺眉,“他去了小鎮北部,中午之前恐怕都回不來了,所以讓我做你的陪練了。”
“知道了。”薇拉神情沉靜地拔出了自己的西洋劍,道,“那我們開始?”
薇拉一貫話少,艾德裡安也已經習以為常,隻是無奈而又寵溺地笑了笑,也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一場打鬥下來,艾德裡安氣息不穩,薇拉卻還步伐穩健,眼神沉靜,精神高度集中着,仿佛已經全心全意地灌注進了戰鬥之中。
“薇拉真厲害。”艾德裡安摘下頭盔,笑着揉了揉薇拉披散的發,“聖宗也會很高興的。”
薇拉聞言,眼睛裡立刻有了光,像一隻突然豎起耳朵的兔子,神情寡淡的臉上都有了笑的模樣:“嗯!”
薇拉的體質有些弱,魔法天賦也不高,她既不能成為武士也無法成為術士,甚至因為身形纖細嬌小的緣故,那些适合女子使用的南亞懷劍太刀都不适合她用。
在經曆過上百次失敗的嘗試後,聖宗最終為她定下了擁有穿甲作用的“西洋劍”作為武器,擯棄了需要腕力的斬切劈砍,西洋劍的進攻方式多是以點刺劃割為主。
除此之外,聖宗還給她創出了十幾種步法,利用薇拉纖細輕盈的身形,将“迅敏”發揮到了極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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