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他一眼。他張了張嘴,嗓子裡像含着刀片,半天才發出一點聲音。他說:&ldo;我隻要像以前一樣就好了。&rdo;聲音低不可聞。&ldo;什麼?&rdo;程曦聲音溫和。&ldo;我隻要像以前一樣就好了。&rdo;林郁把自己縮了起來:&ldo;我不要認識你了,我不要當你的副幫主,我隻要像以前一樣……&rdo;像以前一樣,躲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努力收集關于你的信息,這樣就可以一直看着你。因為你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也沒有辦法抛下我。程曦心如刀割。&ldo;不是的。&rdo;他摸着林郁的腦袋,想要說點什麼,最終卻隻是攬住他肩膀,緊緊地抱住他。&ldo;不是這樣的……小魚,&rdo;他吻着林郁的頭發,像是在安撫一般,輕拍着他的後背:&ldo;不要後悔認識我,小魚,我已經回來了,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告訴你。不要讨厭我,不要恨我……&rdo;-最終程曦還是沒有在樓道裡告訴林郁一切是為什麼。因為林媽媽下來查看情況了。她穿着柔軟的家居拖鞋走到一樓,看見站在樓梯口的兩個人,那是個挺拔而英俊的少年,有着俊美的眉目,和藏也藏不住的鋒利神氣,是如同陽光一樣耀眼的存在。而她向來不喜歡和人身體接觸的兒子,正被他擁抱着。他像安慰小孩一樣輕拍着他的背,低聲在他耳邊說着什麼。覺察到她的目光,擡起頭來,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程曦大概永遠也沒辦法忘記林媽媽看自己的那一眼。那眼神裡有質問,有心疼,也有着屬于長輩的特有的無奈,她似乎已經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當初那個讓林郁難受到想要把自己封閉起來的人,她大概也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應該唯一能陪着自己那個死心眼的兒子走完一生的人。她垂下了眼睛。&ldo;外面冷,&rdo;她的聲音平靜,帶着屬于母親的溫柔和無奈:&ldo;不急着走的話,就上來坐一坐吧。&rdo;-很久之後,大概是易雲攸問起來,問程曦為什麼那時候會突然跑過去見林郁,而不是等到幾年後,一切都按他的計劃确定下來,塵埃落定之後再去。程曦沒有解釋,隻是跟他說了一段話。那段話是當初在隆冬的s城城郊,國道上,他問程則鈞,為什麼要帶程晟過來。程則鈞回答他的。那個身為程家家主,也算是他父親的人說:&ldo;這世界上沒有誰可以代替誰做決定,一切的情有可原,豁然開朗,前嫌盡棄,其實都比不上兩個人坐下來,好好地談一談,不要善意的謊言,不要所謂的&lso;我是為了你好&rso;。你沒有資格替别人決定。對于别人來說,你為他避免的傷害,可能還比不上他以為自己被最親近的人遺棄的痛苦。&rdo;他說:&ldo;我也是最近,才明白這個道理。&rdo;-情怯情怯,是因為有情,所以才膽怯。越在乎,越重要,才越會被迷障迷住雙眼,做出許多錯誤的事來。權勢再滔天,手腕再鐵血,牽扯到一個情字,百煉鋼都成繞指柔。優柔寡斷,患得患失。程則鈞和程曦是一樣的人,脊梁筆直,天生有反骨,這樣的人,也隻能用這樣隐晦的方法,來表達自己對長子的歉意。而這,大概也是這二十年來,他身為程曦的父親,親身給程曦上的商議林家的房子和程曦想象中并不一樣。并沒有誇張到滿地古董,也沒有到處都是化學儀器,隻是全套的中式家具,一水的黃花梨,一張八扇的大屏風被用作隔斷,上面嵌的是色調雅緻的絹畫花鳥。現在市面上許多中式家具做得繁複精美,其實反而落了下乘,中國古代審美裡講究的就是一個意境,乍一眼看上去并不耀眼,但細細品下去,處處都是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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