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鳳眼微轉,漆黑眸子好似含着水汽,肌膚勝雪、皎如玉樹,眼角綴着的那顆小小淚痣,又平添絲妖冶,再配上舔嘴唇時餍足的表情,柳憶深吸口氣,咕嘟嘟灌下一杯茶。
禍國殃民,禍國殃民!這就是活脫脫的紅顔禍水,啊,不對,藍顔禍水。
明知道要收回目光,可是眼睛仿佛在齊簡身上生了根,柳憶又灌下一杯茶,自暴自棄般放棄抵抗。
北方有美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他上輩子看見這詩,還暗自诽謗詩人太誇張,這會兒看着眼前的人,心裡卻莫名的,又冒出了這首詩。
不過,和詩裡的美人不同,齊簡豔美裡,還帶着淩厲,任誰一眼看過去,都絕不會将其錯認成女子。
别人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輪到齊簡這裡,上得戰場、下得…濕哒哒的裡衣貼在身上,水順着脖頸蜿蜒而下,柳憶猶豫片刻,甩甩頭,把浴缸兩個字甩出腦袋。
下得浴缸,這像什麼話?果然之前的詩詞都混忘了,罪過罪過。
在柳憶的注視下,齊簡愉悅地吃完碗裡東西,又嘗了嘗其餘盤盞裡的菜,最後将目光落在湯碗上。
之前氣勢洶洶來捉人,險些鬧了笑話,齊簡心裡多少有點愧疚,又想到柳憶特别選的西域酒肆,心底發暖,他好心起身,替柳憶盛碗湯。
柳憶還沉浸在禍國殃民的盛世美顔裡不能自拔,接過碗,下意識來了句:“今天又沒喝酒。”
說完這話,兩個人都頓住了。
那次宴請群英一笑泯恩仇,柳憶算盤打得不錯,為顯誠意,自然也不會少喝。
喝到後來,太子和三皇子都有些暈,更别提全場陪下來的柳憶,恭恭敬敬送走太子、三皇子後,他連推帶踹趕走蔣風俞,扭頭靠在齊簡身上,就不動了。
少年齊簡吓得夠嗆,穩穩把人接住,半抱着帶回桌邊。
“沒事沒事,我就是有點暈,坐着緩緩就行,等車夫送完蔣風俞,再來接我們。”柳憶趴在桌上,臉頰又紅又燙。
少時的齊簡,沒怎麼見過這陣仗,更不知道自己能做點什麼,看柳憶趴得不舒服,他想了想,獻身當起人肉靠墊。
柳憶在齊簡懷裡,左磨磨又蹭蹭,終于尋到個舒服姿勢,剛趴好沒一會兒,便又嫌棄地撇起嘴:“哎,你腿上綁了匕首?怎麼這麼硌人?借我看看?”
小小少年紅着臉,調整姿勢,帶着柳憶往旁邊偏了些。
“小氣,借看看都不行啊?”話說出口,柳憶隐約覺得哪裡不對,可被酒精麻醉的大腦早就罷了工,他隻是疑惑地晃晃腦袋,感覺有點渴,“喂,小氣鬼,幫我盛碗湯呗。”
“那時候,還真是…”柳憶想到那個情形,好笑得搖搖頭,自己當時心理實際年齡也快二十了,怎麼能說出那種奇葩的話?
齊簡挑眉看他,眼神裡透着詭異。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柳憶吓得仰頭把湯喝幹淨,蹦起來就走。
齊簡也沒攔他,跟在他後面,一前一後上了馬車。
曉斯忐忑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事情沒像自己想的那般糟,而且非但不糟糕,仿佛好像,倆人都還挺愉悅?
隻是下車時,齊簡悠悠來了句:“你還想看匕首嗎?”
柳憶平地裡差點摔個跟頭,回了句滾,火燒尾巴般跑沒影了。
好在後來,齊簡也出什麼幺蛾子,柳憶安安靜靜過了幾天好日子,眼看着快到下一個借宿日了,他這才記起來,上次的住後感忘寫了。說好的作業沒交,齊簡保不住要作什麼妖,柳憶吓得連忙鋪紙研墨,端坐到桌邊。
夜一潛進齊府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柳憶挑燈夜戰的情形。
看着柳憶愁眉苦臉的樣子,夜一有點驚訝,在他心裡,自己恩人一向才思泉湧,這是寫什麼,能愁成這樣?
順滑,輕軟,帶着陽光的香氣?不行不行,陽光香氣上次寫了,這次得換個詞,那月亮的芬芳?不對,月亮哪來的芬芳。
目光掃到案幾上種着青草的白瓷盆,柳憶無奈搖搖頭,算了,還是青草的芬芳吧,他兩下劃掉陽光香氣幾個字,改成青草的芬芳。
被子說完了,該說枕頭了,枕頭要怎麼形容,柳憶糾結着晃了晃頭,晃眼看見跪在地上的夜一:“你什麼時候來的!”
“回主子,我進來了快半盞茶的時間。”夜一仔細算算時間,給了答案。
半、半盞茶?那都七八分鐘了,柳憶大驚失色,一把扣住面前的紙。
他清清嗓子,有點尴尬,不過轉念一想,夜一半跪在地上,應該看不見自己寫了什麼,心這才重新放回肚子裡,并且平生第一次,由衷感謝古人說跪就跪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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