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在秦朗跑陽台去抽煙的時候,他有些覺得嘴癢跑去和他一起抽一根外,他幾乎是不抽煙。
但是從鎮上回京城後,在他察覺他和秦朗之間好像出現了什麼問題時,他總是覺得不自覺地想要抽煙。而這陣子,特别是從他看見秦朗和其他女人親過後,而秦朗卻隻告訴他這是她們那邊的禮儀時,每當想得煩躁,想不出去的時候,他就會選擇抽煙。
倒不是香煙能麻痹他的思維,或者讓他不覺得煩躁,而是他聞着那種味道,看着從他嘴裡吐出的缥缈煙氣,能讓他暫時冷靜下來。
陳清文半眯着眼,看着從他眼前緩緩消散的煙霧,透過煙氣,那一瞬間,輪廓原本像極了陳溫行的陳清文,卻流出一股不屬于陳清文的感覺,反倒有一點像是唐嵘在沉思時候的樣子。
可也隻是那一瞬間,下一秒,陳清文的手機鈴聲響起,他一驚,那種感覺煙消雲散,仿佛錯覺似的。
陳清文摸出手機,将叼在嘴裡的煙拿下來,抖了抖煙灰燼,看到上頭顯示的唐無的來電顯示,他頓了頓,随後接通,“喂?”
[在幹什麼呢?]唐無的聲音一貫的親切,[已經中午了,吃過飯沒有?]
“嗯,吃過飯才來看沈叔的。”陳清文起身找了下垃圾桶,将煙蒂摁滅在垃圾桶自帶的煙灰缸上面,“姐也吃過了嗎?你可是知道你要是忙起來就不吃飯的啊。”
唐無笑了兩聲,[吃過了,你上回直接吩咐的我秘書,這兩天她天天盯着我吃完飯才離開的。]
“誰讓你忙起來都不吃飯的,爸說了,女孩子,胃一定要看好的。”陳清文又重新慢慢走過去坐了下來。
[我聽說沈叔叔也是胃有問題,現在怎麼樣了?]
“還要在醫院養着,醫院裡頭不讓我們給沈叔帶吃的,說要配合醫院的藥膳來吃藥。”陳清文吐了口氣,“要出院估計還要一段時間。”
[這樣啊……]
“所以,姐你得保重好你的胃。”
[好,我知道了。]唐無頓了頓,那頭傳來紙張放開的聲音,随後她的聲音重新響起,但她的語氣卻帶着些遲疑,[你要我替你調查的東西,我已經都整理好了,你确定要嗎?]
陳清文臉上因為和唐無說着家常話而綻出的輕松笑容僵了一下後,緩緩收斂,就連聲音都低了幾度,“要的。”
聽出來陳清文的聲音變化,在他看不到的手機那頭,唐無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清文,如果事情超出你的預期,你要怎麼辦?]
陳清文有一會兒沒說話,他沉默着,好半晌後,他才輕笑了一聲,“我不是還有姐在嗎?”
唐無輕歎了口氣,[其實你拜托我的時候,父親早就已經讓我開始調查了,現在你有什麼打算,我覺得父親就算現在猜不到,等你們回來後他也能猜到,你還是堅持不告訴他們嗎?]
“那我爸知道嗎?”
[陳叔應該是不知道的。]
“嗯。”陳清文看着走廊對面打開的窗外之外,漂浮着一兩朵白雲的天空,說道:“那就不告訴他們,爸身體也不好,這兩天一直在擔心沈叔,我不想讓他再擔心我。”
[可是陳叔早晚……]
“姐。”陳清文輕聲打斷了唐無的話,可他隻叫了這麼一聲,那語氣裡頭卻含着唐無都無法拒絕的乞求意味。
[好吧,我知道了。]唐無最後選擇了妥協,她頓了頓,又道:[既然沈叔叔還有一陣才出院,估計你們也不會這麼快回來,我把東西傳真過去,還是發郵件給你?]
陳清文看着窗外的藍天似乎看出神了,雙眼直直地看着,對于唐無的話并沒有馬上回應。那頭唐無沒聽到回應,有些奇怪地又叫了一聲,[清文?]
“我在。”陳清文安靜了一會兒,沒有回答唐無的問題,反而問道:“姐,蔣鴻雲有沒有找過你?”
[他前天來過一次公司,怎麼了?]
“你讓他把東西帶給我吧。”
[他?!]
“嗯。”陳清文應了一聲,看着窗外的眼睛都沒眨一下,也沒提唐無解惑,而是說道:“那就拜托了,姐,我先挂了。”
唐無即使想問,但陳清文太過明顯的态度讓她無法繼續問下去,而是說了一句,[有什麼事情直接給我打電話,嗯?]
陳清文眨了眨眼,剛才仿佛僵硬的眉眼柔和了下來,應道:“我知道了。”
随後,陳清文将電話挂斷,手裡握着有些發熱的手機,站起身走到對面,看着外頭朗朗晴空,夢呓似地說了一聲,“朗哥,你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呢?”
陳清文看了好一會兒窗外頭,直到沈青澤因為受不了病房裡頭的氣氛,加上唐嵘也在,悄摸溜出來,看見走廊邊的陳清文,高聲喊了一句“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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