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應了一聲,看着一參一狗走遠,拉上了窗簾,坐在床上,拿起了自己放在床頭櫃上的相框。相框裡是他和媽媽的合照。并沒有另一道身影。林木仔細看了這張照片許久,也沒能從照片裡看到他希望看到的那個人影出現。同樣的,他和媽媽的任何合照裡,都沒有他爸爸的身影。在他出生的時候,他爸爸好像就已經不在媽媽身邊了。甚至可能更早一些——不然他肯定不會放任媽媽被外公那邊這麼欺負。林木把手裡的相框放下,妥帖的收好自己被照片勾起來的好奇心,起身去洗澡。媽媽很愛他。如果爸爸陪在他們身邊的話,一定也會很愛他。這很好。林木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忍不住就藏在被子裡笑了出來。……林木夜裡做了個夢。他夢見山谷之中有一片由花與草鋪就的地毯,一棵蒼青色的大樹紮根于此,枝幹粗壯,虬結的根脈牢牢的抓着土地,枝葉繁茂,一團一團的向着五個方向橫向延伸,郁郁蔥蔥,遮天蔽日。清脆的樹葉被風輕蹭而過發出沙沙的溫柔聲響,露出其中零星幾朵黃色的花,還有數朵光團從花中飄落下來,被風卷着向山谷外飄去。山谷之外狼與羊和諧共處,虎與兔和睦的依靠着彼此,平和安甯的眯着眼打起了盹。還有許多生靈向着谷中虔誠跪拜,聽着被風從谷中帶出去的沙沙的聲響,被光團觸及,露出了安逸而滿足的神情。整片山谷都被這樣溫柔的氣氛所籠罩着,直到風停了,這些谷外的生靈才漸漸散去,複又開始了厮殺和輪回。林木站在過度繁茂的花草所構成的地毯之中,回頭看向那棵蒼青色的大樹,微微揚起頭來,就與坐在樹枝上的男人對上了視線。那個男人身着墨綠色的長袍,金線繡着的葉片在和煦的陽光底下閃閃發亮。他一笑,整個山谷之中的草木都歡呼起來。林木猛地睜開了眼,聽着笃笃笃敲窗戶的聲音,神情呆滞的看向這個把他鬧醒的罪魁禍首。窗外停着的是一隻喜鵲,嘴裡叼着一束怒放的海棠花枝,見林木看向它了,小心的把花枝放在了窗台上,一張嘴就是:“林人參叫林木起床!林人參叫林木起床!”說完之後轉頭就飛走了。林木微微震驚的瞪大了眼:“……”不是。幹嘛啊!!怎麼回事啊!!還有叫起床服務這麼厲害的嗎!林木坐在床上震驚了好一會兒,然後晃了晃腦袋。滿腦子都是那個笑起來連陽光都明媚幾分的男人。他認出來了。那是他爸爸——那個照片裡都極少露出笑意的男人,隻有少數的幾張照片裡能看到他專注的看着媽媽,嘴角噙着一絲細微的笑意,露出兩個極淺的梨渦。林木呆滞了好久,直到定好的鬧鐘響起來,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打開了窗戶,把窗台上那枝海棠拿了進來。現在不是海棠的花期。不過無所謂了。不能拿人類的常識去套妖怪的事情。林木把花枝插進了小細頸花瓶裡,收拾了一下草草的吃過了早飯,急匆匆的去上了班。林木挂念着書櫃裡那個果子,到得很早,辦公室裡另外兩個誰都沒來。他把門帶上鎖好,上了二樓,走上了平台。“我要找一個……黑色的果實,樹葉有點像楊樹。”林木說完頓了頓,想到昨晚的夢,遲疑的補充道,“很大的樹,有黃色的花。”他話音剛落,腳底下的平台微微一震,左手邊的書架次帝屋。林木把帝休的一些資料拿出來,看了看時間,也不急着下去,直接站在平台上翻看起來。他一翻閱,就看到了一幅稍顯熟悉的畫面。那是一張繪卷,繪卷上畫着一株蒼青色的大樹,蔥蔥郁郁遮天蔽日。虬結的根脈與一團團橫向生長的枝條像極了黑松,茂盛的鮮花與綠草綿延的山谷裡或蹲或躺着一些奇形怪狀異獸,睡得四仰八叉的,林木大都不認識。山谷裡流淌着清淩淩的山泉,從後方的山峰中蜿蜒而下,與還殘留在他記憶中的模糊夢境極其相似。林木甚至能夠聽到山泉叮咚流淌,鳥雀輕啼的聲響。比之夢中所見的要更加清晰幾分。帝休的資料很少,少到每本冊子裡都隻提及了那麼一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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