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後,兩人被胡道士毫不留情地掃地出門。
跨越兩區需渡江。上安宮離江邊距離不算遠,兩人準備走過去乘車。
路上吳興德問許靖遠:“可看出什麼?”
許靖遠點頭,又疑惑道:“我都看出不妥,胡師伯總不至于……”
吳興德笑了一聲,語氣也松緩下來:“那老道,沒發現才有鬼。”
“他若沒發現,自然會質疑我的話,卻不會這般暴怒。有這般動作,隻能說明他發現了什麼,卻沒法直說,隻好借機讓我們去看。”
“彎彎腸子,心思倒多。”他嘲諷一句,語氣裡卻頗有些關切。
許靖遠點頭。他也覺得胡道士的反應不合常理,若是這樣,倒說得通了。
“那金身雖有靈光,卻不甚清正,但要說妖邪之氣,也是沒有的。我猜測這也是一位神明,來路可能正,中途卻走歪了。”許靖遠邊想邊說,“但那十八層地獄壁畫,要費點功夫。”
“怎麼說?”
安王掌管水域,論理上安宮與地府并無關聯。為何會有十八層地獄的壁畫,也是為規勸信奉者不可為惡,亦不可輕賤自身。這大約也是安王見着水下掩埋的罪惡與疾苦,特意入夢要求工匠繪制。
但萬物皆可成靈,這壁畫日日在上安宮中,與安王爺同享香火,自然而然便生出靈來。那靈自有奇特,竟與地府相連。
靈身接兩界,又因着自身特殊而極喜地府,自稱壁畫鬼。它一身可化萬鬼,尋常人物奈何它不得,更不知道從哪來的機緣,竟弄了地府中的一官半職,歸于閻君座下。它稱得上是一座小型的十八層地獄——化萬鬼捉了魂或靈去,就關在這畫中的十八層地獄裡遭受刑罰。
這些前因許靖遠是不知道的,他隻看到了後果——那血獄裡關着的恰是個有大功德的人,而這樣的人,不該在那裡。
許靖遠猜測,這幅壁畫成了精,要麼是自我決定,要麼被人所用,關了人的靈魂進去。雖說重新繪制過,但畫中人那樣精細真實的神色,實在太不尋常。唯有一點能說明,那就是那些痛苦恐懼是真實存在,真實呈現。
等他看到血池地獄後,更确定這一點。這也是壁畫鬼百密一疏,偏巧抓了個功德金光滿溢的人進去。這樣的人的魂魄有功德護體,氣場不同,便是身陷血獄,也能庇佑他周全。因為那副畫,是唯一受刑人表情不同于别的畫的。
平和,甚至悲憫。
而那個血池邊的鬼差,想來便是壁畫鬼本鬼了。它抓了一個這樣的人,必然是對他不滿,想要百般折辱他,讓他如其他受刑人一樣露出恐懼。但這個人偏又不如它所願,他自然要盯着,嘗試各種方法,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實在是不好辦啊。”許靖遠長歎一聲,“我現在實在很懷疑自己的運氣。我在雲陽觀那麼多年,甚至跟着師傅走南闖北了一段時間,也沒遇上幾個精怪。一來桐市,不說精怪了,神明也遇着幾個,這會又跟地府扯上點關系了。”
這壁畫鬼跟地府沒有點關系他才不信。
愁人。
作者有話要說:又是新的一周!今天還是要元氣滿滿地寫文~
☆、溝通
許靖遠找到安王爺時,他正坐在舊江小區的花壇前曬太陽。
見到許靖遠時,安王爺擡着眼笑:“怪不得說凡人好,這陽光曬着可真舒服。”
許靖遠行禮,頗有些好奇:“神明沒法曬到陽光嗎?”
“自然是可以的。”安王爺拍拍身邊,示意許靖遠坐下,“隻是感覺不一樣。”
他思索着:“靈體觸碰陽光時,會感受到日精的力量。但人體接觸,那種照在皮膚上的感覺是真實的,有溫度,和力量什麼的沒有關系。”
許靖遠似懂非懂地點頭,轉頭看看四周:“吳明芳沒跟您在一起?”
安王爺挑眉:“怎麼?你還真像那個保安說的,對她有心思?”
許靖遠無力:“我有什麼心思,我是怕您動了心思。”
安王爺沉默半晌,轉開話題:“你去上安宮了?”
“跟我師伯走了一趟。安王爺,你對當初襲擊你的可有印象?”
“那法器似陰非陰,有地府之氣。另則有那壁畫鬼,難纏得緊。”
許靖遠忙問:“那壁畫鬼是什麼來曆?”
安王爺如此這般解釋一番,許靖遠隻是皺眉:“竟然都跟地府有關,那鸠占鵲巢的神難道是從地府來的?”
安王爺奇道:“竟是神?”
“桐市神明太多,除天道封神外,另有人間帝王冊封的,也有民間百姓自發信仰而凝聚神格的。那家夥雖有神性,力量卻不算太大,或許是因信仰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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