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的,也不過是将這一日推遲。費盡心思将這後宮清理幹淨,之後無論任何一人都無法再觸及容雅的鋒芒。就算給予她明面上的·寵·愛,也無人可以桎梏。可是這一切還沒來得及實施,她便已經病倒了。
若是此時逝去,她便坐實了一世無·寵·無子。他可以掌控的了這天下大勢,卻無法堵住那悠悠衆口。
“嗯。”烏拉那拉點了點頭,臉頰上似乎也染上了一絲紅暈。
“參見皇上、皇後娘娘。”蘇培盛走進房間,不敢看床榻上的烏拉那拉一眼,在第一時刻便跪了下來。
“何事?”蘇培盛最是了解他,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定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找他。
“越锺琪将軍求見。”
“皇上,國事要緊。”烏拉那拉見胤禛有幾分猶豫,便開口道。“臣妾也想要休息了。”
“讓越将軍在養心殿候着,朕即刻就到。”胤禛親手扶着烏拉那拉躺了下去,為她攏了攏身上的棉被,見烏拉那拉閉上了眼眸,這才向外走去。
烏拉那拉在胤禛轉身的那一刻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胤禛的背影遠去,眼前的景象似乎越發的模糊。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聲音中也早已帶上了幾分虛弱。“清風。”
“主子,我在這。”清風連忙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看着烏拉那拉。好不容易皇貴妃年氏逝世,後宮再無人可以與皇後娘娘針鋒相對。卻未想,不過月餘的時間,娘娘便也病重。
烏拉那拉已經看不清清風的面容,蘇嬷嬷已經年邁,未随她進宮。接替她位子的是已經嫁人生子了的清風。将唇間血腥的氣息咽下,胸膛中翻滾着如同撕裂一般。這不是她第一次經曆死亡,卻是第一次直面死亡。
那種窒息的,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随着自己的呼吸緩慢流逝的感覺,讓她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敬畏。并不恐懼,隻是對生命的敬畏。
良久之後,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在開口的瞬間湧出大片的血迹,縱然身體疼痛的讓她幾乎想要放棄抵抗,卻依舊堅持踏出這最後一步,“清風,幫本宮将那本記事薄拿來。”
跟了烏拉那拉那麼多年,清風自是知曉那記事薄是什麼東西。連忙從放着珍貴物品的箱子裡,将一個匣子翻找了出來,之後又快步走到了烏拉那拉的床前。
烏拉那拉想要起身,卻是連伸手都做不到。縱然身體已經叫喧着崩潰,她的唇邊依舊帶着笑意,讓人看不出她此時的虛弱程度。“清風,幫本宮在上面寫一句話。”
“娘娘,您說着。奴婢寫。”仿佛察覺到了什麼,清風手指有幾分顫抖,但是還是翻開了那本平日裡她連靠近都難的筆記薄。
“佛曰:一切皆為虛妄。”烏拉那拉的一生,當真可以用此句來解。
清風将連忙将這幾個字寫在了上面,擡頭想問還要寫寫什麼,卻突然間禁了音。烏拉那拉的面龐上依舊帶着笑意,唇邊不知何時湧出了大片血迹。她的整個身體都帶着幾分抽搐,清風很想碰觸,卻不敢碰觸。
良久之後,烏拉那拉身體的顫動停歇,清風才終于反應了過來。将筆記薄随手放在床邊跑了出去,“太醫,快宣太醫。”
烏拉那拉中指間金色的光芒明明滅滅,萦繞在那已經失去了呼吸的身體上。
與此同時,正在養心殿與大臣商談事物雍正心間蓦然一滞。隻是瞬間,卻是無法忽略。
養心殿門前,一位小太監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當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但是卻沒有任何人膽敢攔住他的腳步,他口中隻喊了一句話,“皇後娘娘,薨了。”
養心殿有片刻的寂靜,胤禛思維隻是停滞了片刻,便快步走向坤甯宮的位置。仿佛忘記了禦辇的存在一般,最後甚至是小跑而至。
進入坤甯宮,還未來得及清麗的床鋪上沾滿了血迹。順着烏拉那拉那不大的面頰,浸染了被褥還有她身上的衣襟。一直蒼白的唇角,被血色染上了暈紅。唇畔的笑意,顯得有幾分詭異。
清風正不敢置信的質問着太醫,一句一句的說着什麼,卻入不了胤禛的耳。眼前仿佛隻有一人,還有那一句寫在筆記簿上的話語。對于此刻,他早已境地有了準備,卻在真正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時候,發現所有的準備都是枉然。
摯愛離去的心傷蝕骨,仿佛将他心髒狠狠的抛出來一般。都說愛新覺羅家族的人不動情則已,一動情便會付出全部,他原以為自己會是一個例外。他沒有太宗文皇帝皇太極舍下戰場隻為最後見海蘭珠一面的荒謬,也不會是如同世祖皇帝為了董鄂妃,棄了這江山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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