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馬車漸近,一個頭發花白的家仆趕來,下車便要跪。
“風伯,不必多禮。”齊家揚手示意,但來人還是跪下去,恭恭敬敬叩拜。
“公子怎的沒派人提前來通知,也好讓老奴來迎公子,給公子引路。”
“不必給你們添麻煩,老宅沒剩幾個人,你們也各自有事,莊子上少不了人看顧。”
對着老宅家仆,齊家的話多了點,但神色還是淡淡。
“小默,上馬車吧。”齊家示意。
小厮與風伯互相點頭問好後,小默趴在馬車旁的地上,将背放平。
風伯撣撣衣裳,伸手恭敬而立。
一個當腳蹬,一個當扶手,迎主子上馬車,似乎這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兒。
“公子,這野花?”風伯看見齊家手裡的花,微微詫異。
他家公子一向雅緻,何時會喜歡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可是随手摘的?老奴知道公子喜歡風雅,出門前已經叫人布置,這花給老奴,老奴幫您扔了吧。”
齊家縮手,抿嘴道:“不必,這花……能觀賞,還能藥用,暫且留下。”
風伯一臉不解看向小默。
小默輕輕搖頭,他也不知道公子今日為何轉了性。
“是,等回家老奴去庫房找個配它的花瓶。”風伯道,要在老宅找一隻與路邊的野花相襯的花瓶,太難。
傍晚時分,程小寒才回家。
家裡早早備下了生日宴。
之所以說是宴,因為家裡統共三人一狗,娘親卻做了八菜一湯,不僅如此,二哥在屋子裡忙了一天,給了個娃娃給她。
是那種可以可以卸掉胳膊腿,也可以再裝上的娃娃。
雖然模樣看起來實在有點糟糕,但勝在純手工。
程小寒拿在手裡,喜不自勝:“二哥,你是有點子手藝在身的,日後若參不了軍,當個能工巧匠也不錯。”
“不,我是一定要參軍的,一到年齡就去,我要像爹爹一樣保家衛國。”
程小滿自小最崇拜的人就是爹爹,因為爹爹曾經參過軍,打過仗,在他眼裡是大英雄。
“行,隻要娘同意,我沒意見,我還等着你當上大将軍呢。”
程小寒捂嘴笑,程小滿正要再說,隻見娘親端着菜進門。
兩個小豆丁立刻閉嘴。
娘親最不喜歡有人提起爹爹曾參軍,更不想讓程小滿參軍,在她眼裡,程小滿打打鬧鬧可以,但若真的要上戰場,她第一個反對。
“娘親,也做太多好吃的了!”程小寒夾起一塊排骨,嗅着香味說。
她缺了門牙,沒法啃骨頭,隻能先把骨頭塞進後牙槽,一點點嗑出來,再嚼,樣子實在有點滑稽。
“這不是你生日嘛,再說,過不到十天就是你二哥生日,我想着生日可早不可遲,今日就給你倆一起過了。”
柳明霞疼愛地看着幺女,擦掉她嘴角的油花。
“啊!又不給我單獨過生日啊!”
剛才還吃的歡暢的程小滿撅起小嘴,悶悶不樂:“娘親,我是撿來的嗎?每次都沒有自己單獨的生日可以過。”
“什麼撿來的,别瞎說,你是娘十月懷胎生的。”
柳明霞橫一眼兒子,眼神又飄向程小寒,仿佛找補般認真道:“你們三個都是娘親的親生孩子,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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