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這事兒你若真能做主,我現在就給你拿貨。”
“我能做主,可我也得看看大米的品相不是嗎?”
程小寒的意思很明白:我都沒還價,若60文一斤買些陳米爛糠回去,擱我這兒清庫存呢。
掌櫃的縷着沒幾根毛的胡子,仿佛還嫌小傻子事兒多,表情有些不耐煩。
但他又瞥了眼一旁的袁夫人,想到小傻子有大人同行,便點了頭:“行,你跟我來。”
原來這間小店鋪還有個後院,露天的後院用矮牆圍起,連着一個小倉庫。
倉庫用銅鎖上了鎖,一打開,一股子黴氣直沖腦門。
程小寒随意打開幾個地上儲米的缸子,總算知道這家店為什麼生意不好。
就算本地人少吃大米,也不能這樣胡亂對付,好些大米都被蟲蛀了,顔色發黃發暗,米粒用點力氣一把就能捏碎。
不等程小寒說話,袁夫人先怒了:“掌櫃的,你是欺負咱們沒吃過好大米嗎?你自己瞧瞧,這大米能吃嗎?都糠了!”
“啧,你!”掌櫃還想辯駁,卻見袁夫人錦衣華服,又有些面熟,一時不敢得罪。
程小寒是真心想買米的,沒想到遇上個貪财掌櫃,還不是個實在人,用這樣的大米,糊弄城裡的百姓。
她順手揚了手裡的大米,小嘴一撅生氣道:“掌櫃的,你這大米品相太差,我不要了。”
說完,轉身和袁夫人似有商有量:“姐姐,我看這老闆是不想賺錢,反正咱們十幾兩銀子都花了,也不在乎再多花點,趕明天咱們駕車去臨縣走一趟,可好?”
一聲姐姐叫得袁夫人心花怒放:“可不是,走,咱們不在這兒耽誤時間。”
掌櫃的原以為袁夫人隻是陪同,又見程小寒與她商量,這才急了。
一下蹿出去擋在門口:“别,别走啊!”
200斤大米,那就是十二兩銀子。
不想賺的才是大傻子。
掌櫃的一臉奸詐的笑:“誤會,我怎麼會拿這些糠了的米賣給小客人,隻是眼下店裡存貨不夠,要不先預付,再送貨?”
程小寒料想她店裡一時也拿不出200斤大米,買多少,怎麼買,她早有計較。
故意闆起小臉,勉為其難道:
“這樣吧,你店門口那50斤大米賣相還可以,就按照那個品相,200斤大米我付你二兩訂錢,等大米到貨,我驗過貨,一次性錢貨兩清怎麼樣?”
“行啊!”
“那咱們立個字據,契約由我來寫,給你半個月時間進貨,如何?”
“可以,我去拿筆紙,現在就寫。”掌櫃的生怕到嘴的鴨子飛了,也不敢再糊弄她們。
很快,一張契約便拟好。
程小寒口述,袁夫人執筆,一式兩份,落款,見證人,手印,一個不落。
談好取貨的時間,程小寒揣好契約和袁夫人從米店出來。
剛出門走出去不遠,袁夫人便表示了自己的擔憂。
“小寒,你剛才沒瞧見那個掌櫃的表情,臉都要笑開花了,估計他好幾年才能遇上你這麼大方的客人,不還價不說,還一次買那麼多,可賺大發了!”
“賺大發?也是。”程小寒認真想想:我的确要賺大發了。
袁夫人幹着急:“你一次買那麼多大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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