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見她盯着别處突然變臉,也好奇的回頭。
頓時心下明了,默默往旁邊移了一小步,偷偷撇嘴。
但出于禮貌,還是和氣的揮了揮手:“程家奶奶,來看孫女?”
打招呼的工夫,程家老太太已經走到門前。
不知是對李嬸本人有意見,還是哪句話戳她肺管子上,眼睛幾乎快翻成全白:
“小災星有什麼可看,我是來看兩個乖孫。”
這話李嬸聽了,都要唾棄她。
看孫子?說得好聽。
真在乎兩個孫子就不會當初趕盡殺絕!
之前鬧得那麼難看,還有臉上門都是奇迹,這會兒又這樣稱呼孫女,真是惡毒。
老太太來是什麼目的,李嬸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
還不是聽說程小寒和兩個哥哥在城裡賣藥材掙了錢,想來打聽虛實。
李嬸人善,被怼也沒和老太太一般見識。
隻是心裡更可憐程小寒,小丫頭原本在程家就最受欺負,分了家,奶奶還上門來罵,該多委屈。
再看向程小寒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憐愛。
這時,柳明霞從院裡走出來:
“李大姐,您真客氣,一條魚換兩個大香瓜,該是我們占便宜啦。”
柳明霞聽幺女說李家的上門,還愣了一下,剛收拾好心情笑臉迎出來,卻不想剛邁出門口,先瞥見婆婆。
當下警鈴大作:她來幹什麼?
瞬間摟住幺女,生怕幺女再受欺負。
老太太看見柳明霞照樣沒好臉色,隻是黑眼仁翻回來才注意到程小寒手裡的香瓜。
她就說剛才哪裡飄來的香氣……原來是柳明霞這個不守婦道的,又在和這家人私相授受。
老太太氣得牙癢癢,但她沒忘今天來的任務。
村裡都在傳程家孤兒寡母的日子越過越好,她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怎麼沒見我驚蟄和小滿?你把我孫子藏哪去了?”
老太太羨慕的目光強行從程小寒懷裡的香瓜處收回,冷聲問道,仿佛柳明霞會虐待自己兒子似的。
不等柳明霞嗆她,程小滿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他練拳正在興頭上,聽見奶奶的聲音,氣不打一處來。
“奶奶,家都分了,這會兒惦記上我們啦?來看我?早幹嘛去了?”
程小滿雙手環抱一副防禦姿态,仗着通紅的臉,不知是熱的還是氣的,總之那怒目圓睜的小眼神很到位。
不等老太太說話,程驚蟄的聲音突然傳來:
“小滿,不能這麼說,奶奶可能真是來看看我們過得好不好。”程驚蟄從屋裡走出來,沖弟弟道。
老太太仰着脖子,聽程驚蟄這麼說,鐵青的臉色略微好轉,故作親昵的喊:
“驚蟄,奶奶的乖孫,還是你懂事,不管分不分家,到底是有血緣關系的親孫子,奶奶哪能不想你們。”
說着,扭頭找人肯定似的對着李家的道:“瞧,大幾歲到底不一樣是吧?”
突如其來的變臉和搭話,驚得李嬸一愣一愣。
滿臉寫着:别問我,不摻和。
見李家的不搭腔,老太太也不尴尬,正想找突破口打探一下孤兒寡母是不是真的掙到錢。
可下一秒,聽了程驚蟄的後半句,差點又一口氣背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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