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像鴨蛋黃似的挂在天邊的時候,屋子終于收拾妥當。
一間正房兩間偏房,沒什麼家當,舊圓桌,破木床,還有瘸了腿的衣櫃就是全部;
因為收拾的利落,看起來才有了家的樣兒。
晚餐,一鍋雜菌湯,配幾個黑黢黢的糙面窩頭,對付一頓;
柳明霞一個,程驚蟄一個,程小滿一個,隻有被全家獨寵的程小寒分到兩個。
這幾個窩頭,還是從程家出來時拿的。
明天的早飯,還沒着落。
艱難地咽下‘新生’後的第一頓,程小寒滿腦子都是空間裡的白米白面,雞蛋鮮肉……
該怎麼不被懷疑的讓它們出現在自家餐桌上呢?
點不起蠟燭,一家人趕在天黑前,洗洗睡了。
窩在鋪了薄薄一層棉絮的床上,程小寒在假寐。
等窗外的月亮升到半空的時候,她才蹑手蹑腳下床,佝着身子出門,生怕吵醒娘親。
村裡萬籁俱靜,到處黑漆漆一片,三個小蘿蔔頭摸黑走到程家院牆外。
村裡的房子院牆都不高,而柴房外的牆是程家整個院牆最矮的一處。
趁夜色,程小寒指揮着兩個哥哥通力合作,翻上了牆。
“幺妹,我們去找銀子,要聽動靜不對,你就快跑。”
第一次‘劫富濟貧’,程驚蟄和程小滿很緊張。
相比之下負責放風的程小寒卻顯得很淡定:
“趙春花睡覺向來跟死豬無異,哥哥們别急,慢慢找,我猜她八成會把銀子放在床頭或是床邊木桌的抽屜裡,你們好好摸摸。”
兩個哥哥點頭,很快消失在牆頭。
等周圍再次安靜下來,程小寒轉身走到牆角,扒拉開滿是雜草枯枝的一處地方。
腳下,有個一尺來高的窄洞,是原主之前無意中發現的。
程小寒自然不會隻站在牆根下傻等,她的計劃隻和哥哥們說了一半,她還另有要做的事。
殺人嘛,自然得誅心!
望着低矮的狗洞,矮身吸氣,縮成個小團子,上輩子,這輩子,她第一次鑽了狗洞……
一刻鐘後。
程驚蟄和程小滿哥倆才摸摸索索進了大伯家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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